搬开了太子这座大山,没人挡在前面了,八阿哥一党也遭受了连连的打击,康熙五十三年底的薨鹰之事,更是让康熙又对他进行了几番严词相斥,说他“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因不得立为皇太子,恨朕切骨,伊之党羽亦皆如此。二阿哥悖逆,屡失人心,胤禩则屡结人心,此人之险,实百倍于二阿哥也”,更言道“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并于康熙五十四年正月的时候,将八阿哥本人及属下护卫官员和执事人等的俸银俸米给停了。
这些都是在前世发生过的,讷敏除了暗自猜测那两只垂死之鹰到底是谁的手笔之外,自然不会去加以改变,但改变却还是发生了,不是八阿哥那边,而是十三阿哥,他被封为贝子了,也再一次被点入了扈从出巡的人员之中。
“恭喜你了,老十三,”九阿哥与其他皇子们一起到十三阿哥府里相贺,语气却是不阴不阳,“没想到八哥遭了无妄的责罚,倒是成全你了。”
“老九,不许混说!”三阿哥出言相喝道,“我知道你与老八一向要好,却也不能为了他,无凭无据的就指责别人。”
“哪里还要的什么凭据?”九阿哥冷笑一声,“这不都明摆着吗?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巧?八哥刚一受罚,他这边就得以封了爵,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你们信,我却是不信的。”
“你不信又待如何?”四阿哥沉下了脸。“八弟受罚,是汗阿玛的旨意,你对此有不满有置疑,只管去向汗阿玛陈情。在这里发什么疯?”
“你甭拿汗阿玛来压我!”九阿哥因为八阿哥受此严重打击之后,帝位基本已经不可得子,心里正火气正盛,见十三阿哥得了好处,自然认为就是他行的陷害,而四阿哥又一向与十三阿哥交好,对他自然也没着好气儿,又一挥胳膊,甩脱掉来拉着自己相劝的五阿哥,直瞪着四阿哥将话说完。“若不是有小人作祟。汗阿玛也不至于受了蒙蔽。”
“你说谁是小纫膊桓咝肆恕K虽与九阿哥自小关系不错,但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更亲近,见九阿哥如此态度。也恼了。
“我又没说你,你心虚什么?”九阿哥回瞪着十阿哥,又做出恍然状,“哦,对了,你们是一伙的。”
“谁心虚僚陌付起,“我敢在这里发誓,若是我对那两只乌东青做的手脚,就让我不得好死,你又敢不敢发誓。老十三的腿疾,你们没从中做任何事?”
“我凭什么发誓?”九阿哥不屑的说道,“他当时都那样了,又哪里值得我们做什么?不过,我现在却是后悔了,若我早知道他会踩着八哥往上爬,我真该早下狠手的。”
“够了!”四阿哥冷声喝道,“老八的事儿,汗阿玛已经做出了处置,你若不服,只管找凭据为他辩白,少在这儿叫嚣。”
“我叫嚣又怎么了?”九阿哥毫不示弱,“你也别跟我摆你那亲王的架子,这里也不是你的雍亲王府。”
“四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十三阿哥这时才开口,语气却很平静,“不管九哥是对汗阿玛处置八哥有意见,还是对汗阿玛给我封爵有意见,都请去向汗阿玛陈情,当然,你若就想冲着我来,我也接着,现在我腿疾已经痊愈了,正可以再接接别的招式。”
“你承认了,”九阿哥象是抓到了把柄,“你承认你是在报复了,你认为你的腿疾是八哥和我做的手脚,所以你反过来害八哥。”
“我什么也没承认,”十三阿哥淡淡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好承认的,九哥若就想听我说出来,那我就说出来,我没对那两只乌东青做任何的手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事儿,我的解释就到此了,九哥若想留在这儿为我贺喜,我欢迎,若还要无理取闹,就请回吧。”
“走就走,我本就不爱呆在这小人之地。”九阿哥甩袖直接离去。
“小弟也有事,先告辞了。”十四阿哥刚才一直都没说话,但见九阿哥离去了,也跟着提出告辞。
“十三弟,”五阿哥看九阿哥如此,忙打着圆场说道,“老九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五哥放心吧,”十三阿哥笑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不会在意的。”
“十四弟自便,我这边还有兄弟们要招呼,”十三阿哥自然不会阻拦,只吩咐着管家道,“去送送你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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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的这些争执,也传到后宅去了,让正在说笑的皇子福金们气氛顿时变得有僵,十三福金的面色固然不好,九福金也很是尴尬,忙找个理由,也告辞离去了。
讷敏握了握十三福金的手,给了她无言的安慰之后,心里对康熙的做法也早有猜测,虽然不能说绝对,但她有八成的把握,这薨鹰之事,应该不是四阿哥做的,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就更不可能,他们现在奉行的是安分沉稳之策,着重于多了解情况,以期可以掌握些先机,并不会多做阴谋,去引得康熙忌讳。
按讷敏的猜测,这次薨鹰之事,若按既得利益来看,十四阿哥的可能性很大,他是想接手八阿哥势力的,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扳倒八阿哥,但更有可能的,还是康熙,八阿哥曾经得百官相拥,这对一个帝王来说,自然是很扎眼的,在将太子再次废黜之后,接下来要对付的当然就是他,所以,不管那两只乌东青是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