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轮皎洁的皓月无声穿梭在渺渺的云层之中,并不时倾洒下来一道道清幽淡雅的光芒,照耀在寂静的大地上,由斑驳的树叶切割,形成淡淡的、美轮美奂的剪影。
而在那汪湖水当中,那月光更是被波光粼粼的水色折射,似乎如一个个跳跃的光影精灵,在湖面上跳动玩耍。而湖水中央,自然是那如被贬下凡的凌波仙子,正轻柔掬起一捧湖水,淋在自己身上。
赤兔通灵,自然懂主人的心意。于树林边缘静立不动,而吕布也忘记了喝酒,双目情不自禁被那湖中的女子吸引。
此时那女子一丝不挂,正*着欺霜赛雪的肌肤,那娇小却又那般完美的娇躯站出那妙然的姿态,更使得吕布看清女子前后错落有致的身材。一双洁白如玉的芊芊玉手不时撩起静谧无暇的湖水,仿佛借着天上的月色来沐浴着她的娇躯。那洒在她身上的水滴,于曼妙的曲线下形成若隐若现的醉人风光。
更何况,吕布似乎还看到她那雪白娇嫩的双峰上,闪烁着醉人脾肺的粉红色乳晕。如月色的光晕,那般朦胧又惹人遐想。此情此景,这如洛水女神凌波现世的美人月下沐浴图,正散发着惊心动魄、撩人心魂的魅力!
终于,吕布看向了那女子的脸: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得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那有若天女飞降般充满美感的冰肌玉肤,那清雅如仙的容貌,似乎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至宠,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月光下,那女子此时正向吕布展现堪称人间绝色,完美极致的侧脸轮廓。一下子。不但吕奉先的心,就连那月光,也温柔起来了。
可是。为何?为何那冰肌玉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为何那堪称绝色的脸上。是那抹凄迷幽怨?为何她月下沐浴的神韵,居然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无奈?
这样的女子,应当在月宫之中捧兔;这样的女子,应当在牡丹当中游香;这样的女子,应当享受世间最强大男子的胸膛!
是谁?是何人如此狠心,居然将这样如月色一般的女子,破坏成只能在月下凄迷幽怨的谪仙?!
吕布胸中陡然翻起一股怒火。借着蒸馏酒的冲动,他驭马走出了树林。他想让那女子告诉自己,是何人如此不怜香惜玉?他想亲手用手中的大戟,斩下那个凶手的头颅!
赤兔陡然感受到主人的杀气。重重踏着马蹄走了出来。
月光之下,那沐浴的女子似乎惊呼一声,便如飞升一般翻转......
落地之前,吕布才发觉,不是那仙女飞升了。而是自己在内伤和酒气的作用下,落马昏迷了......
貂蝉拿起那那已经洗净吹干的衣物,正欲夺路而逃。看回头看到那红色如地狱梦魇的赤兔,围在吕布身边来回走动,似乎还想咬吕布将他拖走。但又怕咬伤了吕布。最后只得冲着貂蝉嘶鸣一声。
貂蝉猛然心软了,她看到那全身火一般的一片赤红神骏大马,脑门上居然长着一张如兔子一般的脸,那模样很是滑稽。由不得,对着赤兔笑了起来。可这一笑之后,她才猛然反应了过来:自古怪相必有怪才,这长相怪异,却全身虬然有力的红马,难道就是那身怀大才、腾云蹈海的赤兔?
如此,那躺在地上的这个男子,莫非便是......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八个字,在长安城中,几乎人人皆知,更何况是还掌握着无数眼线的貂蝉。
看着赤兔那无辜通灵的眼睛,貂蝉幽幽叹了一口气:“超儿曾说过,妾身会与你有过一段姻缘。看来,上苍的确没有放过我们......只愿那梦醒之后,你不会怪罪貂蝉才好。”
随后,月下两人一马,就此隐于无形,而躺在床上的马超,根本想不到,历史上的这英雄佳人,竟如此阴错阳差般邂逅了。
再度睁开眼后,马超很久没有过那种疲惫感了。唯独一次,还是一年多前,自己在草原上力战阎行、擒韩英脱困之事。记得那次自己差点死掉,在梦中几度沉沦,梦中的幻境,不是皑皑的白雪,就是喷涌的岩浆。当时自己还不明白,现在想来,这血啸之症,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了病根儿。
那皑皑的白雪,应该就是锦马超的杀伐偏执记忆。而那流动的岩浆,应该就是那场草原之战上血腥的怨念。不知不觉潜伏在自己的记忆当中,直至无意被董宜的语言激起,才彻底将体内的血煞引怒。
此刻,马超浑身上下尽是脱力后的虚脱无力之感,不过,他仍旧很欣悦。昨日一战,马超被吕布的毁灭杀机压迫,已然将体内的血啸之症化为良药,融入自己的全身百骸,同时由此受益,迈入了超一流武将的行列,开辟了由血入道的武艺境界。而自己担忧的血啸之症,竟然在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化解。而意念一动,那体内的一股血气,便随心所欲流动,更胜以气驭力的开势之威。由此看来,上苍,真的待他不薄。
“你醒了?”朦胧当中,马超看到的,是董宜那张笑面如花的脸。
嗓子异常干涩,马超说不出一丝话来。原本想示意董宜拿些水来润润喉咙,可董宜却端来一碗药汤,对着马超柔声说道:“太医说了,你是脱力疲尽,只需静养几天,便无大碍了。”
这些,马超身为武者,是知道的。然而,他痛苦的是:董宜你都不试一试药温,就直接往别人嘴里送,也不怕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