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的高呼,是一种不甘的嘶吼!
吕布的高呼,是一种睥睨的威胁!
董卓的高呼,是一种霸气的宣泄!
李儒的高呼,是一种惊惧的震喝!
四种声音,没有一种是卑微的祈求,虽然身份各异,但对于李傕来说,却都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命令!若是一人出声,李傕可能忿怒;两人出声,李傕或许会屈服;可三人同时出声,李傕便会觉得这是屈辱;而如今四人一齐出声,李傕除了晕倒之外,别无选择。
可即便如此,场中那四人似乎无人关心李傕状况。董卓甚至还哈哈大笑,心境十分愉悦:“吾儿奉先早就独步大汉,当是天下第一飞将!可不曾想,某凉州居然又出一腾飞之锦,光芒丝毫不弱于世之虓虎。今日一战,任何人都不可以干涉!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凉州的雏虎强,还是并州的虓虎悍!”
言毕,董卓大手一挥,众人纷纷得令,向外退去,留出一个空地与两人。而院外的弓弩手却是更加凝心屏气,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局势。
此番话落,马超似乎在内伤之下,反而有些清醒。但血啸之症仍然在他体内肆虐,冲荡着他全身百骸,如不死不休的怨咒一般,驱役着马超成为一具只知杀戮战斗的机器:“吕布!当世第一强者?!”
吕布渊渟岳峙,高呼之后,已然看出马超是中了血啸之症,口中低声说了一句:“果然......又有一人开始迈入了武道极致,可为何,却是由血入道......”
这番话,吕布说得十分小声,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听不到那语气当中的悲凉。定了定神之后,吕布才恢复了桀骜阴鸷之色,不屑对马超说道:“不错。某便是世上第一强者,汝若是有本事儿,尽可来挑战!”
随着吕布这声话落。众人便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却已狂涌四散!
众人均是武道之人,自然明白这股压力便是武者运气蓄势时产生的杀气凝聚。纷纷凝住心神。等待着惊天的一战!而就在马超的杀气刚开始肆虐之时,另一股如鱼胶般怪异的杀气也陡然全面向整个大厅膨胀,形成一个以吕布为中心的巨大无形旋涡。
吕布成名已久,本身也早已进入武道之最巅峰,不仅开出了自己的势,更凝出只有他知晓的武道之心。由此,他的杀机凝聚要比初登武道之心大门的马超要流畅凝重许多。杀气集身后,只见他全身一抖,那漫天的似乎如黑色实质的毁灭气息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向马超袭去!
霎时间,马超被吕布的杀气紧裹在其中。受到这股气势压迫,纵然是在血啸状态下的他,也开始变得呼吸不畅、行动困难,而且整个人仿佛被粘稠的旋涡向中心吸附过去,仿佛要将身体送过去挨宰似的。
曾见过吕布出手的马超对吕布的武道深有忌惮。而此刻敏锐的五识和直觉,更让他深深了解吕布那诡异的杀气旋涡的威力:那气旋不仅仅可以密集粘稠的杀气特性来麻痹和凝滞敌人的行动,而且由于整个空间被高度凝聚的杀气所充满,此刻大厅已经相当于一个封闭的结界。借助它,吕布可以通过对敌手气机强弱变化的探测。把握敌手下一步的姿势和动作,以便随之拟订攻守进退之法,这就是“武道之心”发挥运用的一种高级形态。
此时但凡马超稍有破绽,瞬间方天画戟就会乘虚而入,将他绞成碎片;但若是他单单全力防御抗拒,任由吕布蓄满气势到达颠峰,接下来的攻击只怕犹如决堤的江水,形成再也无可抵御的心势!
只是在起手之前,马超已经失去了先机,对吕布的忌惮也更加明显。可便在此时,他体内的血啸似被激发完全,蔓延至全身竟俱有血丝流淌。血丝过后,体表隐隐流出乌黑色的杂质及那殷红色的血珠......
长长吐了一口气,马超已经觉得那血啸之蛊惑不再如当初发作时禁锢着自己的大脑,驱使自己如行尸走肉。反而好像融入了自己的全身一般,如履薄冰却运转自如:莫非,撑过这心魔,便可解除这血啸之症?
收敛心神,在吕布杀气的压迫下,心思清明的马超将全部意念集中于手中的宿铁剑,一时间,只觉得舍却手中兵刃,天地之间再无他物,瞬间挣脱了吕布气势的压力对肢体和心灵的束缚,右手握紧剑柄,先在胸前挑出一个完美无暇的圆圈,运用前世记忆当中不多的太极运转之势,将凛冽的杀气全聚拢在圆内。就在似守非攻之际,剑势却毫无征兆地向前猛刺,聚敛成球的杀气宛如千斤巨石,向旋涡中心投去。
全身猛地一震,吕布显然没有想到,马超在被自己的杀气刺激下,居然将血啸之气全都引导入了全身,完全了武者至强者的转化。并还用奇怪的剑势,凝聚反转自己的杀气为他所用,朝着自己攻来!
察觉马超的举动后,吕布飞快将杀气旋流如潮水般吸回,戟光流转,在身前布下一层层防御网,企图以细腻胶着手法化解马超的剑势。
但毕竟已晚了一步。
这是竭尽马超平生陡然明悟之能的一剑,虽无澎湃无边的气势,也无杀人盈野的杀势,却仿佛完全不受空间与时间的束缚,突破了物理的极限,达到了武道中的“剑由心生”。
长时间的勤修苦练和自小机缘血战得来的贮存,本来就为马超积蓄了相当的潜力。无奈这种潜力没有得到良好的引导,反而成了祸乱他心智的血啸。而此时,机缘巧合下,在马超濒临强大的危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