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风,吹在人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暖洋洋的温情。也就是这样的温情,吹绿了万物荆楚两岸,万物复始,进入新一轮生机勃勃的循环。
然而,就在令人眼睛都为之明亮的襄水河畔,缓缓出现了一男两女,这三人衣着华贵,一看便知是外出踏青的贵人。只不过,三人的行位和言谈,却又让人感觉几分怪异。
男子身边的两位绝色并辔而行,倒是有说有笑,银铃一般的笑语,让襄水河都荡起一阵阵波澜。男子在旁根本插不进话,显得甚是多余。可假如仅仅如此,那不过一可怜富家公子又成了名门闺秀的免费随从罢了。可那两位绝色的谈话主题似乎根本离不开那男子,有时还主动求证一下,换来男子哭着脸的回答,又显得这男子才是这次出游的中心。
这样一组奇怪的组合,再加上他们的确无以伦比的容貌身姿和脱俗不凡的气质,一下就换来其他那些出门踏青世家子弟和大家闺秀的侧目,尤其那两位女子,更是引得那些青年俊彦欲主动上前攀谈。可行至半路,看到那两位女子头上明显的妇人髻之后,都对一旁的那个男子露出一抹怪味的微笑。
对于这些,马超只能以一一报以苦笑,他自然看得懂那些才俊笑他不知温柔乡美妙的愚呆,但他们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多想主动加入貂蝉和大乔的闲聊当中?可这两位似乎就是刻意如此一般,专门谈一些女人家的闲话,令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没脸皮往跟前凑。
这时,马超又拒绝一位豪放女结伴同行的建议后,大乔这时候也渐渐意识到一些不妥,主动开口向马超道:“马超,汝南的事,你已经办完了吗?”
在古代,直呼人名是相当不礼貌的一件事。但马超对于大乔这样的称呼,非但没有半分反感,反而很自然地回答道:“差不多了吧,剩下都是一些细节小事儿,哪里用得了我雍王这尊大神镇位?”
马超三人是跟蒯良一块离开汝南的,并且还同行了一路。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掩饰大乔的行踪,免得再遭受孙策的袭扰。而行至襄阳城时,便与蒯良分道扬镳,任由蒯良心急火燎地向刘表汇报这次出使汝南的情况,并进行下一步砸锅卖铁支持刘备的计划。
而对于大乔这样的老乡,马超还没有傻到将这些关乎马家发展方略的大计倾囊相告。所以他含糊一笔带过之后,又带着几分神秘问道:“你们两人,都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可能猜得出,这次我来襄阳为了什么?”
貂蝉闻言,脸上略略浮出一丝得色。多年的夫妻生活,使得貂蝉早知马超是那种谋定而后动的阴谋家。而此番荆州刘表重病,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马超既然在汝南那边安抚挑唆了刘备,那在荆州这一块儿,定然也有暗中通风报信的内应。此番来襄阳,他定然是为了秘密联络那人而来。并且,貂蝉还猜得到,那个人的身份极其重要,必须马超亲临才可。
不过,同马超的顾虑一样,貂蝉心知大乔在侧,这些话自不能开口。这种心中明了还偏偏要憋住不言的感觉,不禁令貂蝉一阵气苦。尤其是,她表面上还要装作猜也猜不到的样子来回望着马超和大乔。
“襄阳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耳闻能熟了。在那个世界看金大侠射雕三步曲,看郭大侠大战于襄阳城下,让人不由心驰神往。况且,襄阳自古还号为雄关,有铁打的襄阳之称,甚至曾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城池。”轻悠悠说出这些,大乔没有轻下定论,反而回头观察着马超的反应。
马超闻言自然心喜,要知道,前世女子能知道射雕英雄传不少,但能说出襄阳是天下第一城的,还真没有几个。由此,他顾盼自得地显摆道:“的确如此,襄水之北,汉水之南,群山之侧。就是这个地方,成就了一番千古佳话,虽然郭靖和黄蓉的故事有小说的夸大成分,但这个襄阳城可的确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此乱世,这个地方,更是被马家、曹氏、孙家觊觎。我敢说,一年之后,不,甚至只是半年,世人将有语:得襄阳者得天下!”
这番话毕,貂蝉不由皱起了淡淡的娥眉,而一旁的大乔,脸色也不是很自然。可马超却完全沉浸在这大好河山的壮丽景色中,此时三人已至岘山顶,低头俯视,汉水滔滔,襄阳与樊城就如两枚翠玉坠于襄水两岸。天高云淡,云白风清,草木苍翠,竹林如海。远观云梦泽,浩荡万倾,不见边际,鱼梁洲上,有农人划船渡水,收割稻田。虽然荆州一直混乱,但主要乱在上层,农人乡野之间,仍旧一片恬淡云阔的世外桃源之景。
“假如如长安等地已然是商品经济萌芽的城市,那襄阳便是度假郊游的圣地!这片天地,实在……”刚开始马超的情绪还比较高昂,但说到后来,语气就不自然低了下去:“实在不应遭受战火纷飞的荼毒,然而,乱世就是这么无情……”
“夫君莫要如此感怀,既然你是洞悉未来之人,如今又鼎立北方,雄兵数十万。自然有办法让襄阳百姓免受战火的荼毒。”貂蝉上前,微微安慰了一句,随后意有所指地又补充道:“此番来襄阳,夫君心中必然已有定计。”
最后‘定计’两字上,貂蝉刻意咬重了几分:她故意将此事点破,一来是让马超知道了自己明了他来襄阳的目的,二来是在提醒他,不要在大乔身侧再多说有关马家战略之事。
这种事,两人若是明明白白提出来,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