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岐山老怪已经对着后院的某几位不幸被拎出被窝的夫人“嘘”声,让她们安静不要闹。接着便开始絮絮叨叨地小声又好奇地问她们话,说着说着便硬要别人将脸上重新画一遍,自道是想看稀奇得很。
……
张毅自然是对那老头子有些了解的,明白光凭自己和这府上的暗卫,要想不动声色抓住他,实则是有些困难的。便直径往书房去,途中便听到有后院小丫鬟来报,有个疯癫老头子在拿夫人们寻开心,夫人们被逼无奈便想叫府里的侍卫前去捉拿。
张毅苦笑,这些夫人们平日小事呼来喝去也就罢了,就算不懂武功难道还真的没有丝毫瞧出高低的眼力吗?想来也不过是习惯吩咐了而已。
他去禀报主子,倒不是认为主子有什么绝世功夫能制止那老先生的荒唐行径,只是十分清楚,要想让那位老先生有所收敛,恐怕得让跟他一路的人出手才行。
云不了当然没让张毅失望,当即捏着拳头便问:“那老怪物现在何处!”
张毅立即指了方向:“往那儿过去三个院子中间的那个。”
云不了草草对方毕清说了句“我去下”,便施展轻功消失了。与其说她心头着急没能顾及周全,倒不如说是她根本对“皇子身份尊贵”有什么概念,也不觉得自己不和这家主子主动知会一声就跑去后院有什么不妥。
云不了思虑不周,方毕清总是要随之补救的。
“内人失礼,但事有轻重,还请三皇子见谅。”
方毕霄轻咳两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待他胸腔舒缓了后,便道:“我们也一道过去看看吧。”他说着便带着方毕清张毅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云不了找到岐山老怪的时候,看着那屋子里的情景额头突突跳了起来。
屋里声响不大,却也是有些声音。虽说不易让人注意,可那要是仔细听了,那感觉确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呜呜……”细细碎碎的哭声重重叠叠的就有几个。
“啧,我瞧瞧,也不怎么样嘛。来来,给老头子笑一个,一定是你没笑才显得不好看!”这是岐山老怪提要求的声音。似乎是知道不能弄出大声响,他倒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然后便听见一个女人特别牵强的一声“呵——”
这自然是云不了辨别后听出来的一些内容,这要是普通人分辨不出来,听在耳朵里就像是个有哭又笑的怪物发出的声音,时不时还能感觉这怪物声音时男时女,好不吓人!
“咚!”
屋子的大门被狠戾地踢开。
众位深觉被一个老头子折磨的夫人心头一喜,以为是自家府上的护卫来护主了,便往门口看去。
岐山老怪只觉得空气里有那么点点熟悉的气息,转头瞧见门口是自家那云丫头,心头一乐便扑了过去。
“云丫头,你知道我找到有意思的东西玩了吗?”
众夫人一见是这老头熟人,心头一阵风雨过境,一片黯然飘零。那被逼着上妆画眉画唇的夫人,手一抖便毁了妆容。与此同时,听见那疯老头将她们称作“有意思的东西”,还听清了那一个“玩”字,那心头少不得冒出一丝儿邪火。
云不了瞧见岐山老怪扑了过来,抬手一挡一推,将毫无防备的岐山老怪给掀开了两步远。
“你这老怪物到底在做什么!”
云不了瞧着那些夫人或站或坐,或惶恐或恼怒的神情,再瞧着她们或仔细或敷衍的妆容,还有几个是正在画……大致能估摸出来这老头儿真的是逼着别人上妆,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可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这老头不就是对武艺对小肥鸡有那么些难以自拔的喜欢么?这时候对着这群女人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对女人化妆的脸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