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言情内容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别开那么快…”
副驾上,侯洛阳气若游丝地说道。
陈悲风却并未听从这位洛阳公子的劝说,将速度提到最高。
“会撞到人的…”侯洛阳轻声道。
呜呜呜——
轿车如一道光影般穿梭在这灯光橘黄的马路。急速飞驰。
陈悲风那木讷的脸上写满悲愤之色。情难自禁。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亦是一个从不知道喜怒为何物之人。自从他妹妹走后,他恨透这个世界。更恨透那些冷眼旁观者。他绝望过,也死心过。更有过轻生的念头。
但侯洛阳改变了他。
这个心地善良,愿意为朋友付出一切的男人改变了悲观绝望的陈悲风。
“悲风。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如果前方是痛苦的深渊。那我们转过身,看看左边或右边。是不是风景迷人?”
“悲风。你不应该这样活着。你需要朋友。再不喜欢,也至少交一个朋友。没有朋友的生活,是没有色彩的。”
“悲风。你从来不是我的仆人。更不是我的下人。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
……
陈悲风咬破了嘴唇,那猩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淌下来。咸咸的味道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以最快最稳的方式驾车。
嗖!
轿车停在医院门前。陈悲风疯子一般抱下满身是血的侯洛阳。嘶吼:“医生!医生!!”
医生来了。
推车来了。
陈悲风抱着侯洛阳躺上推车。拼命地往急救室送去。
“悲风——”
侯洛阳抓妆速奔跑中的陈悲风的手心,气若游丝道:“我想听——”
听?
听什么?
砰!
急救室关上了。一名医务人员将失去理智的陈悲风拦在门外:“先生。我们会尽力救伤者。请您在这里等待。”
滴。
门上方亮起红灯。亦让陈悲风的心揪了起来。
他内心如翻江倒海,直欲用嘶吼来宣泄内心的情绪。
可他不敢,他怕,怕影响侯洛阳的抢救。
砰!
砰!
砰!
陈悲风一拳拳打在坚硬的墙壁上。那墙壁竟是在他奇大的力道击打下深深凹了下去。鲜血亦是顺着他的指尖急速滚出。
他拼命咬着牙齿,身躯因情绪的极大波动而剧烈颤抖着。双眼中却淌下了颗颗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
陈悲风如此冰冷之人,要他流泪,唯有侯洛阳。
木子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大气不敢出。
他担心急救室内的翩翩佳公子。同样担心眼前的陈悲风。这世上除了侯洛阳,木子大抵是最了解他的人。相知多年,木子从未见过这个沉默寡言的陈悲风哭或笑。他仿佛永远没有情绪。也不会因为任何事儿影响心情。但今晚,他哭了。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痛哭流涕。
“悲风——”
“我想听——”
侯洛阳想听什么?
木子不知道。但陈悲风知道。
他想听的,是陈悲风不愿吹的。
明天——会更好?
哪里会好!
这般世间仅有之人竟是落得这般下场。这个世界哪里好?明天又哪里好!
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可侯洛阳的要求,他鲜少会拒绝。这一次——他也没有。
侯洛阳担心陈悲风。
怕陈悲风经此大受打击,甚至回到他妹妹死时的那般麻木。
他要告诉陈悲风,不管他是死是活,明天会更好!
陈悲风双手哆嗦地取出了口琴。轻轻拭擦那支有些年岁的口琴,凑上嘴唇,双眸含泪地吹出熟悉的音乐。
空旷寂寥的走廊响起那优美的音乐,却没了往日的柔和,多了一份浓重的悲怆。
木子瞠目听着熟悉的音乐。又瞥一眼孤独蜷缩在长椅尽头的陈悲风。红了双眼。偏头抹泪。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樱。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使真情融化成音符,倾述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
十二个钟头的抢救。抢救室上方的红色指示灯却仍为熄灭。
侯家来人了。
那贤惠的妻子抱着不足一岁,连咿呀都不太会的孩子守在抢救室门口。他与陈悲风一样,双眼通红,如丢了魂魄般坐在清冷的长椅上。
渐渐的,人来的越来越多。
白城那些曾与侯洛阳打过交道,欣赏、感谢、或真正的朋友全来了。走廊站不下,他们便站在楼梯上,默默等候那个仍在急救的洛阳公子。
“燕京刘公子来了。”有人低声说道。
“黄浦冷少来了。”又有人低声说道。
“北海杜少也来了。”
“西蜀冯公子赶来了。”
十个人。五十个。一百个。两百个。
在国内的,远在国外的。能来的都来了。
那贤惠妻子瞧着那一张张风尘仆仆,却挂着真诚担忧的脸庞。热泪盈眶。
她很庆幸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遇上了他。
她很骄傲能为这个完美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