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队河怒了努嘴。
仇天落座,目光仍是直勾勾地盯着楚河。似乎在等待什么。
“仇队,您该不会好那口吧?”楚河故作惊吓。“我取向正常得很。”
仇天没理会他的玩笑话。指了指他的胸口:“怎么伤的?”
“摔的。”楚河微笑道。神色如常。
“摔出一个大窟窿?”仇天微微皱眉。“据医生介绍。伤口再偏个几公分。你可能就没命了。”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运气挺好。”楚河打趣道。“仇队,给根烟抽呗。医院把我的烟给没收了。”
仇天没拒绝,点了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先是沉凝半晌,遂又郑重其事地说道:“小楚,昨晚白城发生了命案。死了上百人。上面极为重视,并责令我为此案的负责人。”
“是吗?死了那么多人。太遗憾了。”楚河喷出一口浓烟,砸吧着嘴巴。
仇天微微眯起眸子:“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祝您早日破案。”楚河说道。
仇天深吸一口冷气。旋即便是安静地端详楚河。缓缓道:“你是神兵团的人。我本没有资格审讯你。但职权所在。有些事儿,我必须问个清楚。”
楚河见仇天毫不退缩,似乎并不会就此罢手。不由伸手夹住香烟,喷出一口浓烟道:“仇队。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我来就是听你说话。”仇天平静道。
“这件事儿,您最好不要太深入追查。”楚河斩钉截铁地说道。“查也没用。还会害了您自己。”
“也就是说,这件事你知道?”仇天微微眯起眸子,反问。
楚河无奈地摇摇头:“我能跟您说的就是这些。首先您比我更清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您没有拉我回警局的权限。”
“但我会派人监视你。”仇天直白地说道。
楚河一怔,苦笑道:“那是您的权限范围。我无权拒绝。”略微一顿,楚河又道。“仇队,您也许发现了,那些人均是外籍人士,别说在华夏没有出入记录,在国外也是没有具体资料分析的。简而言之。他们活着,这世上没人知道。他们死了,同样不会有人知道。”
仇天怔了怔,忽地睁大了双眼,一字字道:“楚河。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哦?”楚河略微意外地盯着仇天。等待他的回答。
“我是警察。”仇天板着身躯。“我不管那些人是富甲一方的商界大佬,又或者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百姓。还是你口中的没人知道他们是谁的黑户。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楚河好奇地问道。
“他们被杀了。”仇天神色凛然道。“这是刑事案件。是命案。我问你,如果昨晚的那场杀人案发生在白天,发生在闹区。会有多少无辜市民受到伤害?”
楚河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我是警察。”仇天铿锵有力道。“我的目的是追查真相。将那些破坏治安,威胁市民生命安全的歹徒绳之于法。送上法庭。”
“如果法庭宣判他们无罪呢?”楚河反问。
“我是警察。”仇天一字字道。“不是法官。”
楚河笑了。
艰难地竖起大拇指:“我从没见过像您这么正直的警察。”
仇天并未因楚河的夸奖改变tai度,沉声道:“你现在是我眼中的嫌疑人。所以你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汇报给我听。”
“我明白。”楚河轻轻点头。“我也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调查得太过深入。”
仇天缓缓起身,神色复杂地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好好休息。如果找到足够的证据,我会请你回警局问话。”
“随时接受调查。”楚河微笑道。
仇天点头,缓步离开病房。
只是在拉开房门的那一瞬,仇天忽地转过头来,目光深深地盯着楚河:“我答应小夏的母亲要好好照顾她。我不希望她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楚河抽了一口烟,笑道:“我答应她的父亲要好好照顾她。我同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仇天怔了怔,似回忆起一些往事。神色恍惚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