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拌完后,他见卫嫦尝了一口,黝黑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大有她不回答就不打算放过她的架势。
卫嫦边吃,边微笑着朝他竖竖大拇指。
阙聿宸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做饭这活计,还真不适合他,不过就拌了一碟子面,就热得他满头大汗,还吊着一颗心,生怕她说“不好吃”。
夫妻俩你拌一碟,我拌一碟。直吃得肚子滚圆,才停下筷子。
月芽就候在堂屋外头,见主子们吃饱了。马上进来撤下了桌上的锅碗瓢盆。免得主子们被剩饭菜的味道熏得难受。
月芽撤下饭食的同时,风书易沏来了一壶饭后消食的六和茶,然后把空间留给了夫妻俩。
这座院子里目前住的就他们一家三口外加月芽。风书易白天在这儿候命,晚上就住对面的镖局去。月芽则住在厨房后间的耳房里。膳房因为临时改做了议事厅,夫妻俩的三餐就都在堂屋用了。
“西侧间既然空着,就让月芽住好了嘛。耳房那么窄,又隔出半间,住着多不舒服?”
夫妻俩边喝茶边聊,听阙聿宸这么说,卫嫦觉得奇怪。明明西侧间空着,干嘛要在厨房里隔出个小间来?反正是临时的落脚点。住不了几日,大家彼此迁就一下好了嘛。
闻言,阙聿宸看向她的眼神透着古怪,半晌,嘴角噙着一抹笑,说:“我以为夫人会不自在。”
“这有什么,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蓦地,卫嫦言语一顿,抬头瞪他,莫非,他说的“不自在”并非她以为的“不自在”,而是指……
阙聿宸但笑不语,端起茶盏好整以暇地品茗起凤栖城特有的六和茶。
卫嫦“轰”地一下就红了脸。
也是,照昨晚两人在房里的动静,只隔一间堂屋的西侧间,不可能听不到声响。
要死了!栈,木结构的农家院,隔音效果显然没有客栈好,哪怕月芽不住西侧间住耳房,夜深人静之时,从正房里传出的呻吟、粗喘,怕是也能听个彻底。
噢——
她越想越羞愤,狠瞪一眼对坐桌旁的某人,羞恼交织地撂下一句:“从今儿起,不许再碰我!”说完,就火急火燎地逃入了东侧间。
阙聿宸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又看到她的反应,不禁哭笑不得,正想跟进去安抚她几句,唯恐晚上的福利真被取消,无奈,青焰的声音响起在屋外:“主子,属下在城里看到了乔公子。”
……
乔世潇此行南下没带随从,却也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衣着朴素、气质清冷的清丽女子。
两人随紫腾来到农家院后,乔世潇一扫院里院外的布置,嗤然轻笑:“你家主子还真能在这儿住下?”
“你以为谁都像你?龟毛得要死!”清丽少女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
乔世潇无奈地瞥她一眼,却也没生气。
一旁的紫腾心里“啧啧”称奇。能在前任尚书大人跟前,如此语出不敬又没挨骂受罚的,想必也就这位姑娘了。
“哈哈!”阙聿宸牵着妻子,大笑着从屋里出来:“总算有人能制你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离某人成为绕指柔还是差上不少距离的!”乔世潇不甘示弱,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扫。
卫嫦顿感耳根发热,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某人握得更紧。
风书易、紫腾等人皆抬头望天,表示没看到这一幕。
“两位这个时辰过来,可是用过午膳了?”当着众人的面,她压住了想拍脑门的冲动,可两个大男人,竟连这种事都要互别苗头一番,只得站出来打圆场。
“多谢嫂子关心,来之前握挥霉膳了。”
乔世潇对卫嫦的态度倒是挺好,可不知何故,卫嫦总觉得他的友好面纱下,隐藏着另一层原因,是什么呢?
她狐疑地多看了乔世潇两眼,可这么一来。某人不乐意了,脸色黑黑地接过话:“既然用过膳了,就进去喝杯茶吧。夫人陪这位姑娘回屋坐,我和阿潇聊几句。”
卫嫦自然没意见,带着清丽女子进了里屋,把堂屋留给了两个久别重逢的死党。
“随便坐,这里条件简陋,没什么好茶可招待。不过这六和茶,是凤栖城的特产,你喝喝看?”
卫嫦接过月芽送进房的茶壶,亲自给客人倒了杯茶。
“多谢夫人!”那姑娘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方才在外头看着气质冷冷的,这会儿像是卸下了心房,整个人感觉柔和不少。
是因为乔世潇吗?卫嫦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想。
屋外,阙聿宸并未带乔世潇进堂屋,而是来到了临时布置的议事厅。直觉告诉他,大半年未曾见面的死党此行前来。应该不是单纯的探望。
“同安县令?莫非就是三年前涉及粮草偷工减料一案而被罢官流放的那位?他的千金,你也敢留在身边?就不怕她对你不利吗?”
听完乔世潇对方才那名清丽女子的简单介绍,阙聿宸高挑双眉。不可置信地问。
以他对乔世潇的了解。应该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他看上人家了。
可同安县令三年前涉及粮草案被罢官流放后,当晚就在自己的居所悬梁自尽了,若他女儿是个孝顺的,断不会愿意与当年彻查此案并将她爹送上绝路的乔世潇走到一处的吧?且看她方才对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