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居将位之人,身着黄灿灿的赤金铠甲,脚蹬鲜艳艳的朱红马靴,腰间那根翠绿抢眼的腰带上绣着各色栩栩如生的花蝶图案,绝对的晃瞎双眼,觉对的惊世骇俗,也绝对让安悠然毛骨悚然到双眼抽搐。试问普天之下能够将雷人当风格,把庸俗当情趣的极品奇葩除了那厮还能有谁?!
“小……”吓得差点脱口而出刘煜昕的名号,幸亏一瞥到众人射向自己疑惑的目光,才悬崖勒马临时调转了话音,安悠然舌头略有打结的说道,“小人不才,在……师兄弟中算是悟性好的,对于医道也颇有……心得,或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力。”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浑身刀疤嗜血成性的彪形大汉,都远不及这位衣着绚‘烂’品味独特的忠远侯府的长公子对安悠然造成的冲击和震撼来得强烈。此人自幼在瑾王府长大,说来也算得上世子的半个发小,更与当时身为近侍的她八字不和恶屡屡交恶。如今落在他的手上,指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得粉身碎骨永不超生的悲惨收场!
反复忖量之下,即使努力想保持平静却也难以做到不动声色。好在大煜的兵士皆以为安悠然是村野乡夫,初见将帅难免露怯害怕,倒也未曾起疑。尤其是一听到安悠然竟然主动请缨为其医治,刘煜昕还十分高兴的马上伸出手腕,要她为之听脉。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的围观之下,安悠然哆哆嗦嗦的伸出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刘煜昕的手腕上。一番细细诊脉之后,她发现刘小侯爷脉象平和不浮不沉且强劲有力,除有些节律失柔外,分明是三头牛都比不过的体格,哪有半分病入膏肓的迹像?正当满心狐疑之时,却在近距离观测到他的脸面后,瞬间变得豁然明朗。但见刘煜昕原本光洁的蜜色皮肤上正如雨后春笋般布满了茁壮成长的痘痘,密密麻麻的好一副热闹的景像。联想到他一向的生平做派再结合先前的言行举止,灵动的明眸中一丝狡黠的亮光忽的一闪而过。
起身站起如同陷入苦思,秀美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安悠然仰天长叹一声后便垂首摇头不发一语。那种种的黯然和消极的态度仿佛宣告病人己是无可救药的凶兆。直吓得帐内的将士们个个面无血色,刘煜昕更是语音发颤的问道,“大夫……我……我怎么了?还……还有救吗?”
“这个……”抚着下巴显然极得踌躇,安悠然沉吟了半晌才徐徐说道,“大将此病当真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肌肤溃烂容颜尽毁,甚至经脉皆断命不久矣……”
“什么!”面对着当众宣告自己即将死亡的凿凿言辞,任谁也无法保持平静,更何况是本就心惊胆战的刘煜昕?!立时便一把拎起安悠然的衣领暴吼道,“你是说本将无救了吗?!那我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的大夫何用?!来人!给我把这帮子废物统统拉出去砍了!”
一旁的暗卫们听到他的大叫顿时颜色惊变,现在恐是不能如安悠然所令按兵不动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或有一线生机!世子将视若珍宝的姑娘交由他们手上,又怎能有辱信任辜负了嘱托?几个眼神的交流,便知所想所念同出一辙,众人身形微动正准备有所行动之际,却听到一个清脆的笑声划破空气中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定睛一看,竟是安悠然浑自不觉的顶着刘煜昕如血的眸子大声笑道,“大将军好生没有耐心,小人方才所说,不过是将一般郎中看过您病后,必会言道的说词。而小人的结论还未曾说出,大人难道就不想听听?”
“你……”抬眼若有所思的盯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弱少年,刘煜昕顿了顿才开口道,“想耍什么花样?!”
“我?”傲气自信的昂头直视刘煜昕,将虎视眈眈射向自己的诸多目光践踏于足下,安悠然毫无惧色的回道,“小人不想耍花样,而是想救大将军您的性命!”
边说边一转身,冲着正欲起事的暗卫们悄悄使了个制止的眼神,安悠然貌似坦诚的问道,“大人您最近可是会经常心烦气燥彻夜无眠并且面部也是痘生不止?此症实乃毒火攻心随血入髓当世顽症,确实可说是极难痊愈。但将军大人放心,吾辈师傅正是专治此类病症的行家里手,是以小人们定会竭尽全力保大人平安渡险。只不过……”
见他话说一半又悬而不表,本稍感放松的心脏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刘煜昕不禁紧张的追问道,“不过……什么?!你说啊,不过什么!”
“大人莫要心急,”从他的手中挣下被扯住的衣襟,安悠然微微一笑道,“小的只是在想,现下战事在即时局动荡,备齐所需的药材可能需要花费些气力。不知大人可否能给小的们些许的方便,也好助将军贵体早日康复。”
“你就这么自信可以治好我?”虽对自己病情分外焦急,但面对这个初次见面就敢于与自己谈条件的年轻郎中,刘煜昕却感到了一丝蹊跷和警觉,“我凭什么信你?”
“将军大可以现在便砍了我们,”对于一脸阴鸷的刘煜昕完全视若无睹,安悠然咧嘴嘻嘻一笑,“只不过要不要和小人打个赌,若是杀了我们,不出一月您便会肠穿肚烂必死无疑。而且小的敢拿项上人头作保,此病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等可做到标本兼治,绝不让您的皮肤上留下一丁点的疤痕!其他的大夫嘛,小人不能说他们医不好病,可是他们能否如我般做到万无一失,可就不知道大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