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琉璃眼眸,泓净若清,绚丽至极……即使不用揭开面具,也能明白拥有这双美眸的主人应当是如何的举世惊艳,倾国倾城……
黎彦的美丽早己像是一道魔咒,让每一个见到他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心甘情愿的沉沦深陷。而他的家世财富,身份地位更如同镶嵌在皇冠上熠熠生辉的宝石,为本就耀眼的黎彦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晕,让人越发心荡神摇不能自持。
可就是那样被人如众星捧月般追逐的对象,却在此时对着她这个一穷二白的三无女生许诺要与之白头偕老长相厮守,这……究竟会是从喜从天降的天大馅饼?还是他一时兴起的戏谑之言?或是……为了惩罚她之前随性而为而设的暗黑陷阱?
“回答呢?”魅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奇妙的像是吹笛人的魔笛吹起的乐声般蛊惑人心,“为什么不说话?”
“我……”温润清浅的鼻息吹拂在安悠然的耳珠上,仿如电流直击心脏,将刚才还暗自担心的种种提防,随着脑部的极度混沌而被抛至九霄云外,粉碎成连屑屑也找不到的状态。只剩下神智不清的一具空壳在那里歪着脑袋全身僵硬的傻傻反问道,“我……要怎么回答?”
妖娆性感的薄唇被她讷讷发愣的痴呆模样引得微微上扬,那堪称绝美的弧度,邪魅的足以令世间万物倾倒迷醉,只可惜在月色的面具的隐藏下终不得为外人窥见一斑。
对于安悠然那显然不知所谓的问话直接忽略不计,黎彦伸出修长匀亭的手指,动作迅速的抽走她握在掌心中的红色丝绦,灵巧的系于他之前己先行绑在三生石上的丝带之旁,才不紧不慢的徐徐说道,“很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黎彦的人!自此须以人妇自居,不准再肆意妄为,不可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不许直呼其他男子的名讳……”
晶莹的指尖随着话音优雅的抚过少女柔若绢丝的长发,沁凉的触感惊得安悠然一怔,刚刚回过心神便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本能的就想遁地而逃。却不料黎彦早己未卜先知的把她后领一扯,如同拎小猫般的将她提在半空,清冷动听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恐怖,“更加不准未经许可擅自离开!若你这个听不清人言的耳朵和健忘的脑袋依然冥顽不灵,到时别怪我不教而诛!”
虽对他所说之话一知半解不甚了解,但安悠然还是从这番毛骨悚然的告诫中警惕的察觉到威胁自己光明前途的关键词汇。因此即使被黎彦吓得毛发倒立,她还是磕磕巴巴的颤声辩驳道,“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没有答……”
“没有什——么?!”话未说完,便被黎彦冷若冰霜的言语所拦腰打断。妖冶的美眸中闪动着未知的锋芒,周身的气势更如腊月飞霜冰寒彻骨,“说话须当三思,想好了再说!”
“没……”明媚的大眼骨溜溜的一转,心领神会的将未说之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安悠然的心底哀嚎片野:他这是*裸的威迫吗?就算自己与他相比力气确实小了滴滴,武功确实弱了点点,也用不着这么看不起人的嚣张恫吓吧?可即使心有不甘,到底畏惧黎彦的恐怖指数,满腔的愤慨只能识时务的转化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没……奴才想说的是奴才没钱没貌没家世……实在与主子的英明神武不相匹配。小的不由自觉惶恐,真心感到惴惴不安。所以……您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嗯……”缓缓的松开手,将腾空的安悠然放到地上。黎彦抚额微思,过了少顷才开口说道,“别担心,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甚至你没好意思说出来的泼皮打诨、好吃懒做、厚颜无耻等缺点,我也是早就了然的一清二楚。不过……”
“我实在不忍无知世人被你荼毒残害,因此……”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黎彦长叹一声的说道,“只好舍身取义的将你娶了!”
“你……”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动抽搐,安悠然怒到差点没背过气去。拼命镇压住不断翻涌的澎湃气血,才一字一顿的恨恨说道,“主子您这般‘深明大义、委屈求全’,牺牲自己顾全大局,叫奴才如何心安?倒不如让小的即刻起程,找个荒芜人烟的地方离群索居岂不干净省事?也免得连累您老人家耽误终生!”
“也是,”似乎对于安悠然的提议颇为赞赏,黎彦首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往北走五千里就是漠尔罕雪峰,长年冰封寸草不生,方圆百里都不见活物,应当十分合你心意。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命周祟送你过去,你可欢喜?”
欢喜?欢喜个鬼啊!安悠然内心诚恳朴实的骂道:你见过被人活埋还欢天喜地活蹦乱跳的二傻奇葩吗?,若是你有这癖好,念在主仆一场,姑娘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如你心愿!
浓密纤长的睫羽一抬,仿若没有看到安悠然眼中的不屑,黎彦从容不迫的袖笼里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竹节准备向上抛去。见此情形,倒让先前还一派成竹在胸模样的安悠然慌了手脚。这种竹节内置了风笛,一旦强风灌入便会发出刺耳的声响,是瑾王府中用来传递信号的特有物件。若是周祟当真闻讯赶到,黎彦又果真要将自己送去那所谓的‘理想之地’,就意味着她不但将成那巍峨雪峰中的唯一人类,甚至还有可能会在被冻成晶亮坚固的超大冰块后,成为现代科学研究古人类的宝贵珍惜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