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之前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见到他怎样开口询问昨晚的事情,但真的面对他,特别是他那双魅人的双眼紧紧盯着你时,所有的话语都烟消云散,通红着脸不知该怎么问下去。花想容听着我越来越小的声音,轻扯薄唇笑道,“是不是要问……昨晚是不是我送你回的房间,并且帮你换的衣服?”
他刻意低沉的话语,卷着那温热的气息,传到我羞红的脸颊,这下,连心脏也开始不规律的猛烈跳动起来,看着他满是戏虐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种羞辱感,红着脸大声对花想容喊道,“对啊对啊,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就请你快告诉我,别再继续羞辱我了!”“啧啧,这样就生气了,那你以前是怎么面对一心打垮你的对手的?我还没有向你讨要昨晚你轻薄我的利息呢,哎,只怪我蓝颜薄命,死命挣扎也挣脱不了你那神力的挟持,竟然被你给……”看着他声色俱佳的叙述,我终于石化在了原地,我?他?轻薄?一团乱的脑袋里反复出现着这三个词语,在他突然丢出的一句“你可要对我负责哦!”全然炸了开来,扭动着僵直到顺手顺脚的步伐,茫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呆呆的在房间坐了一下午,才慢慢消化掉花想容丢给我的炸弹。大脑恢复清明后,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花想容所说的那般,即使我天生神力,又喝醉酒,但凭他那身武艺,定然不会任凭我非礼他的,肯定又是他故意编派我,看我笑话的。心中释怀后,竟然还有些小小的失望,撇撇嘴角,自言自语的哀叹道,“哎,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可真愿意对你负责。”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走出房间,又开始寻找云铭的踪迹。
空空如也的房间,果然也没在。宿醉成那样,竟然还出去乱跑!心中埋怨着,也开始在村里各个角落寻找云铭的身影。在询问过几个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其下落后,终于在一个年轻的克莱姑娘嘴里问出下落,“你是问的那个清俊的少年吧,他在村后的树林里练剑呢,中午时就有好多姑娘都在那围观呢!”
顺着姑娘的指点来到树林,只见一名白衣少年正在舞着手中的软剑,像被赋予了生命,如暮雪的剑身荡起凛冽的剑气,犹如一条游龙穿梭在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越发的清姿卓然,不染凡尘。而在树林周围,也确实围绕了许多前来看他练剑的姑娘,早已被那剑势的轻灵幻化和舞剑之人的清绝之貌羞红了双颊,但还是鼓足勇气在一旁呐喊助威。
这是我见过的第二个男人舞剑了,犹记得当初在芙蓉楼里花想容选花魁时表演的才艺,也是舞剑,绝美飘然的舞姿不若云铭的刚烈猛劲,但浓浓的杀意却让人毛骨悚然,纵使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清晰感触到那剑气划过耳边的冷冽,浑身不自觉的又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满腔怨忿道,“花痴男人,不再身边也要这样吓唬我!”搓了搓手臂,扫去那满身的寒意,才走到云铭的身旁。
早已嗅到我气息的云铭,停下手中的软剑,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大大的双眼褶褶生辉,一扫往日的沉闷,像要把人吸进他那黑幽的眼眸之中。无视一群注视他的少女,直接小跑到我身边,轻快的语气向我问道,“醒啦?有没有头疼?都怪我,昨晚又没有照顾到你,鸦儿不会怪我吧?”看着他恢复以往的神态,心中欣慰,看来这孩子已不需要我来安慰,自己走出了阴霾。用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假装恶狠狠的开口,“臭小子,可算不装忧郁了!知道有多少人替你担心吗?昨晚喝酒不算,竟然还敢给我来了个宿醉,你才多大点啊,当我不存在了是吗?”本想拿出当大姐的威严,教训一下他,谁知还没两句,云铭一改以往的执拗,没有回嘴,竟然是讨好的抱着我的胳膊,明亮的双眸紧紧绞着我,撒娇道,“鸦儿在关心我吗?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以后一定改,也再不喝酒了,你就别生气了啊!”说道最后,还微微晃了晃我的手臂,估计还是有些羞于这样的说话方式,没等我反映过来吗,云铭自己已有些微微羞红了脸,却还是执着的盯着我,无视我风中的凌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晚上就天翻地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