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迁安安都牵着宁蓝的手。
白渺不自觉的频频转头盯着,神色有些不自然,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眼神是满满的失落。方才他听见安安叫那个男子蓝儿,语气十分的亲昵,而且安安也没有否认蓝儿是她的家人,原来安安已经有了夫侍了……
“白渺,你怎么了?”迁安安察觉到了白渺的怪异,好奇的转过身问道。
白渺微微一愣,原来他只是白渺,而他则是蓝儿,这就是差别,自己还在妄想什么。安安这么的好,自然是早就有夫侍的人了……。而自己哪里有那个福气去肖想。
“没什么,只是在担忧兮若公子的事。”白渺微笑,低敛着头,好看的凤目有意闪躲着迁安安探究的视线。
迁安安前几日还看过凌兮若,那个时候他的病情其实十分的稳定,照理来说不应该会这么快发病的,可是为什么才过了几天就不对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季节转换的时候,并不是哮喘的高发时段。
“凌夫子没事吧?”宁蓝清脆绵软的嗓音带着后悔。
看来是自己错怪凌夫子了,还以为他是故意刁难自己才闭门不见,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出了大事。
白渺握紧了手,声音带了丝颤抖:“安安,这位是你的夫侍吗?”
迁安安和宁蓝都齐齐一怔。
迁安安脸上有些尴尬,看着白渺盯着自己和宁蓝相握的手,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白渺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但依旧没有放开宁蓝的手。
宁蓝则是脸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迁安安。
“白渺,还没向你介绍过,这是我的弟弟宁蓝,在兮若公子那里学习。”迁安安笑眯眯的道,像是和煦的阳光直直的射入了白渺的心中。
白渺顿时心中一松,像是原本被压得喘不过来气的人,突然就得到了氧气似的,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是安安的弟弟啊,我一定会多加照顾的。”白渺拍着胸脯保证,眼眸上扬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宁蓝不发一语的看着白渺,眼中有着淡淡的敌意,但瞬间就隐没消失。
“白渺公子,多谢你了。”宁蓝有礼的拱手,嘴唇微微蠕动。
白渺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有在意到宁蓝的眼神,只是一心都雀跃着迁安安还是单身这件事,心中像是有一千只兔子在蹦跶似的,既惊喜又混乱,这么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白渺,你知道兮若公子为何发病吗?”迁安安皱眉凝神,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白渺微微一愣,却是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早晨兮若公子被女皇突然召进宫,还不到个把时辰,就有我们的眼线传来了兮若公子发病的消息。”
“兮若公子为了隐瞒病情,于是便匆匆回到了凌凤阁,也不愿意找大夫怕宣扬出去。我实在没法子了,就只能来找安安了。”白渺眉宇间是深深的担忧,话语间也是微微哽咽。
迁安安拍了拍白渺的背脊,无声的安慰着。
她完全能体会白渺此刻焦急的心境,自己的哥哥突然发病,但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是犹如百爪挠心。自己以前看着父母因为自己生病而焦虑万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白渺心中一怔,微微点头,感激的递给迁安安一个眼神,眼中带着些许的雾气,如魅如仙,真真是我见垂怜。
“我一定尽力医治兮若公子,你放心。”
迁安安温柔而坚定的声音,竟然奇迹似的安抚了白渺不安躁动的内心,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这样的感觉十分的神奇,像是家人一般的温暖与关怀,但却又似乎不仅止于此,还有更多的莫名情愫。
宁蓝疑惑的看着迁安安,没想到姐姐还会医病,原来她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宁蓝突然觉得迁安安离自己很遥远,但又想急切的抓住她。宁蓝脑子突然一阵发懵,心慌乱不已,于是握着迁安安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许多,想要证明姐姐还在自己的身边。
说话间便到了凌凤阁。
白渺让宁蓝指认了那些无礼的下人,并且一一都给宁蓝到了歉,罚了一个月的工钱,有几个下手重的小厮都被白渺辞退了。
随后,迁安安让宁蓝先回去顺便买点药涂手上的伤痕。宁蓝乖巧的点点头,于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迁安安的手一步三回头的回了食楼,背影显得十分的孤独落寞。
“白渺公子,兮……。兮若公子让你去他屋里。”一个小厮略带焦急的看着白渺,上气不接下气道。
白渺脸色一白,和迁安安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