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妖异的花香味传来,哑巴男人醒了,他在一瞬间恍惚于自己现在处在于生与死的哪个阶段,然而身上的痛觉提醒了他,自己并未死去,然而如果没有死的话,那自己现在又身处在哪里。
窗外一道阳光射入,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竟是可以活动的,伤口也被细心的处理过,于是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是一间极为简单的木屋,屋里的摆设不多,就是一张极为简单的床,以及几个柜子,上头摆了些书籍,但他的脑子还是有些晕,所以无法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书,只是一本比一本来得厚,重中的搁在书柜上。
他勉强的撑起身体,喉咙立刻兴起了一阵干哑,身体上的直觉上哑巴男人直往着桌上的茶壶寻去,他拿起了陶壶,摇了摇,里头有着水声,立即咕噜噜的直往喉咙里灌。
“渴…”喝完了一壶水,他还是觉得不够,正要寻其他水源时,突然顿住了,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彻底地颤抖了起来,他刚才说话了吗?他是不是说话了?那一声“渴”是他大脑里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声音?
男人又试图想要发出几个字眼,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不过确实喉咙的感觉跟过去不一样了,有着一种被修复过的感觉,曾经噎住自己的那些伤口,好像渐渐的在淡去。
这里到底是哪里?
抱着满腹的疑问,男人走出了小木屋。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斜坡,斜坡前后都是深山密林,前方有一洼池塘,旁边似乎有人影走动,他拖着还有着伤的身体往池塘走去,池边开满了一大片艳红色的花海,让他想起了贝卡的美丽袍子,那带着金边。美艳无方的火红,不过这花海却没有着贝卡的侵略性,而是单纯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他被这单纯的美所吸引了。一步步往着前方走去。
斜坡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对着一个身体上有着伤的人,所以男人的步伐非常的慢,不过再慢也没有这些年来独自守在地下室近乎静止的缓,他小心翼翼的沿着稍微平坦一些的小路往池塘方向走,周边全是绿草茵茵,开满了小小朵白色的花,刚才一下子池边红色的美景所吸引,忽略了这平实的白,他一边走着。一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画面了?心中好似被冲淡了些什么,他居然用着颤抖着手,采下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放在手上把玩。然后又小心地放到了身上收好,这时他才发现,就是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套干净的了。
终于走到了池塘边,他对着那片花海发愣了一段时间,然后才想起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人影,于是又在周边找寻着,结果那不知名的人影仿佛在跟他玩着游戏一样的。已经爬上了斜坡,到了另一边去,而那里跟斜坡则有着天差地远的不同,是斜陡万分的地势,通往高耸树林的去处,以他的力气。根本是不可能爬的过去的,但他实在是太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喘了口气,反正现在这样多活着的一刻已经是捡来的了,就算爬到了一半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足惜了吧?
陡峭的坡度让他非常吃力,而那人影却也没有要移动的势态,就在那高处等着,他越爬越喘,身上的伤口又开始跟著作痛,大量的失血耗费了他太多的元气,不过他仍然坚持着,半段的路程,他已经开始觉得喘不上气来,不过意志力还是让他坚持着不放弃,辛苦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无论速度减缓的惊人,男人还是慢慢爬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到了顶点,是一片有着参天老木的森林,所有的树木树干都十分的粗壮,历尽了风霜一般的,周边藤蔓缠绕,树叶以及藤蔓画出了漫绿的景色,茂密的树叶几乎挡住了阳光,他在阴影中看见了一个背对的身影,而这身影他并不陌生,甚至是能说非常的熟悉。
他没有吃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唯一能说的就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救自己,并且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
事实上,这个人做出了太多事情都是谁也没有预测到的,谁也想不明白。
背影缓缓地转过头,是一张有着孩子般稚气,却又好像洞悉了这个世界的的脸孔,白皙的皮肤在这阴影下显得有些苍郁,男人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什么,可是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顶多要说的就是调侃,或者说是一丝丝的讽刺,他不由得从脚底板发起了一阵冷,直窜头顶。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担忧过谁的武功或者能力比自己高强,甚至是当他在贝卡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把这个人当作是贝卡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听令于贝卡的指挥,跟他没有两样,但没有想接二连三的,竟然发生了那么多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救了他的人,正是东西云国都要追杀的黑影。
他正想要上前跟黑影“说”些什么,不过黑影阻止了他,他闭上眼睛,指着远方,倾耳好像在聆听着什么,男人跟着做了,一阵清脆的鸟鸣传来,明脆清亮,真正属于大自然的声音。
黑影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对男人笑了笑,然后跳下石头,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细树枝,一派轻松。
“你,恩,叫你什么好呢?”黑影自顾自的说着:“过几天你或许就能讲话了,哑巴不适合,不过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叫你什么,这样吧,叫你个无名氏好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无名氏?男人很想跟他说自己也是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