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狐疑,没动。
“沈承瀚沈公子啊,您哥哥的发小!”疤头示意她上车。
“他是南方人,在北方哪有司机?”程禧调头跑。
疤头拽她。
她后退。
大学城四周空旷,红绿灯交口在九百米开外,附近没摄像头,疤头原形毕露了,一手捂她嘴,一手往车里塞。
后座有一个负责接应的大胖子,刀尖抵在程禧咽喉,呵斥,“老实点!”
旋即,数着麻袋里一捆捆的钱,“有面包车,租豪车干啥?”
“这丫头见过世面,不租豪车,她警惕,骗不来!”疤头骂骂咧咧的,“尾款到账了吗?”
“差了二十万。”
“这一票玩得太大了,差一分钱也不行!”疤头烦躁。
胖子也焦躁,“臭娘们儿!她拖到明天结款了。”
“今天结!”疤头恼了,“明天根本来不及了!凌晨飞泰国,咱们出国了,她赖账,再飞回国内追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胖子将麻袋拧了个死结,“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挺漂亮。”
“你们知道周副市长吗?”程禧蜷缩在椅子的一角。
他们齐刷刷盯着她。
“绑架官家比绑架富豪的性质更恶劣,绑富豪,是求财,绑官家,是挑衅。”
“你不提周淮康,我兴许可怜你。”疤头咬牙切齿,“你一提,我非要折磨你个半死不活!”
程禧一愣。
胖子啐了口痰,“五年前,周淮康兼任市局局长,咱们大哥在西郊绑架了一个阔太太孕妇,是他下令击毙的!”
原来,是周淮康的仇人。
给大哥报仇。
周夫人这些年,最担忧寻仇了。
周京臣是独生子,又没生下孙辈,万一废了,周家绝后了。
所以周夫人撮合她联姻耿世清,有实权的官员亲家,多多少少震慑歹徒。
车一路向西。
驶过村庄,是一片茂密的芦苇地。
拐个弯,破败的二层小砖楼。
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守在入口。
胖子跳下车,“周淮康的儿媳妇绑了吗?”
“绑了!”壮汉推搡程禧上楼。
“在哪绑的?”
“医院小花园。”
程禧没想到,这伙人真猖獗,连华菁菁也绑了。
华家二房衰败,“华团长千金”的名号,没分量了,不唬人了。
可终究华家大房、三房在,绑华家的女儿,实在胆大包天。
“通知周京臣了吗?”
“半小时前,给他打电话了。”壮汉不是本地口音,疤头和胖子是。
疤头谨慎,“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我告诉他,别报警,否则他老婆和妹妹赤身的照片视频满天飞,让圈里的男人们一睹为快。”
程禧一抖。
他们不劫财了。
要劫色。
侮辱,发泄,报复。
“他不可能报警吧?疤哥。”
“报个屁!”疤头信誓旦旦,“越是名门望族,越忌讳丑闻。周家的儿媳、养女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在郊外,你相信是清白的吗?那个周夫人最爱惜颜面了。”
楼房里,华菁菁倚在墙角,脸被打肿了,病号服也撕破了,似乎剧烈搏斗过。
程禧一进来,她眼眶泛红,呜咽挣扎着。
“你们碰她了?”这幅场景,太糜乱,太狼狈了,程禧不由心惊。
“急什么?马上轮到你。”胖子嘿嘿笑,掐她臀。
这一掐,双眼冒光。
“呦呵!好有弹性啊,肥美的。”他又掐,掐得不过瘾,直接大力揉。
程禧躲他,靠墙坐。
一面硕大的蜘蛛网横在头顶。
她下意识尖叫。
“周家的小姐娇气啊!”胖子捏她脸,“怕小虫子呀?你给我哄开心了,我带你去里屋,有板床,有热乎饭,有水,不委屈你。”
“不要动她!”华菁菁忽然开口。
“嫂子保护小姑子是吧?感情不错呀。”他们大笑,“不动她,冲你来啊?”
胖子和其中一名壮汉围拢上去,“一起来,你受得住吗?”
他们动手动脚,华菁菁不停在叫。
疤头踹他们,“去搞点鸭货,搞点酒!”
黄昏的郊区,下了雾。
迷雾深处,芦苇丛一阵阵摇晃。
寂寥,荒芜。
最后一缕夕阳斜射在楼顶,焦黄的光晕里,依稀显露一抹人影。
黑漆漆的衣裤。
颀长,英武。
放哨的胖子先发现了男人,“!有人在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