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期战争债券,一共筹集八百五十万两银子,加上辽东发行的债券,更是超过了一千万两!其中江南的大户就承担了五百万两之多,当初给十一家活路,把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显然十分英明。
这些钱相当于大明朝两年的岁入,不能不让人惊叹,民间财富之雄厚。当然能筹集这么多银子,还要多亏张恪的号召力。要是换成朝廷,不但一两银子拿不到,买朝廷输倒是大有人在。
另外债券如此火爆,更是证明了大明的军民百姓反对议和,要求收复失地的决心。消息传到了京城,百官一起噤声,再也没人敢提议和。
“好,简直太好了!”
陈民情再也止不住兴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什么叫做民心,这就是民心!我大明军民齐心协力,有精兵猛将,钱粮军饷也充足,没有理由收复不了辽东。凡是提出议和的那些奸贼都是软骨头,怂包大软蛋!”
张国臣同样感慨地说道:“真是恨不得立刻脱了这身官服,哪怕到国公爷帐下充当一小吏,征杀疆场,头断血流,也是三生有幸!”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鼓噪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锋陷阵。洪敷敎把脸一沉,咳嗽了一声。
“胡闹!要是想冲锋杀敌,直接投军算了,何必再考科举呢?你们中了进士,当了官,就应该做得更多,才对得起家乡父老的期望。”
张国臣脸色涨得通红,急忙躬身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只是我们如今多半都是观政进士,再有就是御史给事中,六部的员外郎,人微言轻,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陈民情等人也频频点头,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拼了命的上书请愿,可是他们的奏疏很快就被淹没了,根本溃不成军。若不是张恪发行战争债券,弄出了偌大的动静,光是吐沫星子,就够他们洗脸了。
洪敷敎看着大家伙,心说这帮小子还是毛嫩啊!不过到底是年轻人,只是自己的徒弟当初比他们还年轻,而且还是武将,地位更卑贱,偏偏就能折腾的风起云涌,看来人和人还是有差别的!
“你们虽然人微,但未必言轻!眼下辽东大战在即,战场上我们帮不上忙,可是却可以帮着永贞安定后方!”
“大人你的意思……”
洪敷敎笑道:“朝堂之上,各怀鬼胎的人太多,他们明面上不敢反对出击建奴,可是背地里难保不会动手脚,扯后腿!因此我们要把舆论造起来,让任何敢言议和的都成为过街老鼠,任何敢暗中动手脚的,都变成国贼!”
听着此话,大家全都为之一振!
“老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能做的有三部分,首先是军需物资,虽然永贞准备的很充分,但是难免出现不足。辽东方面会给拨过来一笔银子,就由陈民情负责,帮忙联络采购,不拘京师,周围各省,甚至江南,你们都要负责!”
陈民情顿时眼前一亮,他们是官小,可是手里有了银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就看在白花花的银子面上,保证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办事。
“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去准备。”
“好,再有就是在京师周围,还有不少辽东逃难过来的百姓。老夫会去看望他们,鼓励他们参军,充当民夫,为大军效力。咱们辽东人拧成一股绳,等到光复失地之后,按照功劳授予田产房屋,让大家重新回家!”
“这个办法好!”
鼓动辽东的难民帮忙,并不是在乎他们的那点力量,而是要把舆论造起来。
回家!
简单两个字,拥有最强大的感染力,肯定会得到无数百姓,乃至士林的赞赏,朝堂的那些人就更没有话说。
“老大人,此事让我去吧!”张国臣主动请缨,说道:“辽东难民分散在各处,住的地方污秽不堪,您老身为朝廷大员,实在不宜前往。”
“呵呵,老夫的身子骨一点事没有,再说了,也觉得亏欠这些乡亲太多,理应去看望。至于汝卿吗,有件大事要交给你。”
“还请大人吩咐!”张国臣急忙说道。
“老夫听说你文采斐然,以往还写过话本?”
张国臣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年少家贫,不得不换点银子维持家用,实在有辱斯文!”
“不偷不抢,凭本事挣钱,有什么羞耻的!老夫就想用你这个本事,给我多多的写话本,排练戏曲,就演辽东这些年百姓的苦难,演义州兵的英勇善战。”
看着张国臣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愿意。
洪敷敎顿时意味深长说道:“汝卿,我们这么做不是自吹自擂,而是要让百姓们知道辽东的情况,争取民心。大家别忘了,此次光复大战,朝廷到现在都没有下旨意。要是没有舆论支持,永贞他们就成了孤军作战了!”
张国臣一听,悚然而惊,急忙深施一礼,羞愧道:“都是学生无知,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
四月初的义州,乍暖还寒,从远处一条土龙飞驰而至,漫天的黄沙,大旗迎风屹立,猎猎作响。
“哈哈哈,贤侄,永贞!老贺来了!”
贺世贤催动坐下的黑马,飞驰电掣一般到了城门口。张恪早就等在这里,身后跟着义州的众多文武。
“伯父大军前来,小侄感激不尽!”
“用不着客气,杀鞑子的好事我老贺哪能错过!”贺世贤跳下战马,和张恪来了一个熊抱。
“听说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