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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旗帜,在汉城城头高高飘扬。
旗帜上的金龙,狰狞鲜活,目视北方。
随着明军大军攻入汉城,高丽人的抵抗越发的微弱。这个时代,一旦破城之后,守军就会失去坚守的信心,迅速崩溃。进城的明军以千人队为编制,沿着汉城的主要街道推进,汉城变成了血城。
大火在城中肆虐,无论是寺院还是官府衙门,还是那些低矮的茅草民房,皆在大火中哀嚎。倾覆之下,焉有完卵,整个汉城都成了明军的战利品。
皇太孙朱允熥被一众亲卫,将领们紧紧的簇拥在中间,纵马沿着汉城最宽阔的主大街,朝高丽王城而去。
高丽王城还在坚守当中,李成桂武将世家出身,身边自然有些死忠的百战精锐。
“炮呢!推炮来!这仗让你们打的,都他叫人笑话!两炮给墙轰个窟窿出来,就往里边冲呗,里面的金子银子娘们,你们他不想要?”
朱允熥刚刚纵马到王宫之前,就听到了前面传来曹震的大嗓门,而在曹震之后,年轻将领西凉侯璞玙和瞿能等人,则是一脸不忿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
“臣等参见殿下!”
皇太孙仪仗一到,围攻王城的军队,顿时全跪伏一地。
“怎么回事?”朱允熥对璞玙等人笑问。
璞玙有些委屈的开口道,“曹老侯爷,抢了臣的差事。攻王城,本该是臣的事,可是”
他没说完朱允熥已是笑起来,定是曹震等老杀才,一见有人的油水比他们大,马上不要脸的用身份压人,要横刀夺爱。军中这种事多了去了,早年间因为战利品的问题,各部动刀子的都有。
“嗨,你小子还跑殿下这告状来了?”景川侯带着几个老杀才,一票侯爷在前面跑来,跪地道,“臣等参见殿下,臣等不是要抢别人的功劳,而是这种事,他们年轻人没经验。当年臣跟着常大将军破了大都,第一个进大元皇宫的就是臣”
若往日,朱允熥听了这话也就是微微一笑。
但是现在,不但没有笑,并且眼神严肃,看着这些老将的目光,有些让人心悸的阴冷。
“景川侯,你要破城头功,孤给你了!”
“孤的军令是你与鹤庆侯,长平侯等人攻破城墙之后,带兵入城,可曾说过让你私自带人进攻高丽王城?”
“王城的事,孤已交给别人来攻,你为何又要抢到前头?”
“孤给你军令是什么?”
此话说得极重,曹震等人一时有些愣神。
“臣”
“孤念尔等是国朝勋贵老臣,一再宽容,也格外优渥。征讨高丽以来,数次大功都给了尔等,现在还不满足,还要破城之后争那高丽王城?”朱允熥厉声喝道。
呼啦,一群老军侯全都伏下身子,口称不敢,连连请罪。
城中战火纷飞,正在酣战之时。不是朱允熥此刻要发作这些人,而是这些人因为要争战功,做的有些过火了。
为将者可以贪功,可以抢功,但不能出格!连番大胜之下,这些老杀才们,必须要敲打一下。
这些人,还真是不省心,稍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稍微放纵一些,就露出了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强盗本性。
“殿下息怒!”傅友德在朱允熥身边开口说道,“这些杀才,一向如此,都是些只进不出的货,生怕别人得的好处比他们多!”
朱允熥看似怒气未消,用马鞭指着那些老杀才们说道,“若不是看在,你们都是看着孤长大的心腹老臣,今日非要发作你们不可!”
“臣等有罪,请殿下责罚!”
跟皇太孙出征以来这些老将们得意洋洋,除了京城就有些飘。今日被朱允熥当头棒喝一番,心里才后怕起来。
“把几位老军侯扶起来!”朱允熥语气柔和一些,让亲卫把众人搀扶起来,叹口气继续说道,“孤知道你们的心,知道你们心里在意什么?可你们是跟孤打仗,你们的有五分功劳,孤都会给你们七分。”
“好比,你曹震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孤是看在眼里的。孤能亏待你们吗?破城之后得了些财物之类的,能少的了你们的?”
“不过是一个高丽王城,让军中小辈去打就是了,何必把所有功劳都要揽在自己怀里?”
“臣等知罪!”曹震等人一身冷汗,赶紧附身说道。
“哎,罢了!”战马上,朱允熥微叹,“来来来,到孤跟前来,且看那些军中小辈,破高丽王城!”说着,指下西凉侯璞玙,“过来!”
后者不明所以,躬身上前。
“你这厮!”朱允熥在对方肩甲上用马鞭轻轻打了一下,“让你攻王城,你居然能让让人抢了差事!你是侯爷,曹震也是侯爷,你怕啥?”
“臣!”璞玙脸上一红,偷看看瞪他的曹震,“臣少年丧父,都是诸老侯爷关照爱护才能有今日,臣不敢争”
“也算厚道之人,知道念着旧情!”朱允熥点头道,“但军中只有军令,没有私情,你不知道吗?去,给你一炷香时间,破了高丽王城!一炷香破不了,回家抱孩子去!”
“喏!”璞玙面容狰狞,带着亲卫对边上的军丁喊道,“老子的兵,跟上来!”
随后,数千人冲到高丽王城第一线,准备强攻。
“是个厚道人,带兵打仗都不错,就是性子嘛!”朱允熥看着身边的老杀才们笑道,“跟你们比,还少了那么几分野性,少了那么几分当仁不让,谁与争锋!”
“嘿嘿!”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