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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小时候你娘怕你死在外边了”
郭珍就在耳边絮叨,贺平安已是忍无可忍。
但他依旧必须要忍,因为他惹不起。
还不能有半点表现,只能在心中腹诽。
“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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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你说的你听清楚没有!”
贺平安换好衣服之后,跟郭珍一块进了午门。
刚进了宫城,郭珍就开口问道。
“听清楚了”贺平安加快脚步。
“那你叫呀”郭珍追上。
贺平安一顿,愣道,“叫什么呀?”
唰,郭珍眉毛都竖起来,“敢情我特意大早上去等你,跟你说了一路,你是愣没往心里去是吧?”
“您要卑职叫您什么呀?”
“小子,你说该叫我什么?”郭珍怒道,“你都要娶我大侄女了,你说我什么?”
贺平安又是一愣,试探着问道,“表叔?”
“呵!”郭珍一笑,“大点声”
“他有病吧?”
贺平安心中呐喊,叩中道,“表叔”
“哎,对了!记着,以后见着我,就叫表叔!”郭珍说着,随手搂住贺平安的肩膀,“放心,侄女婿,叔不让你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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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背后传来声音。
“干什么呢?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徐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皱眉道,“咱们都是东宫的近卫,代表的是太子爷的脸面”
“卑职见过徐统领!”贺平安忙行礼。
郭珍却捅捅徐钦的胳膊,挤眉弄眼,“这都不是外人!”
“本来也没外人呀!”徐钦愣道,“都是一块当差的同僚”
“啧都是亲戚!”郭珍又道。
徐钦摸不着头脑,“谁和谁亲戚呀?”
“他,小贺”郭珍又一拍贺平安的肩膀,“我侄女婿”
“啊?他打哪论的哦”徐钦恍然大悟,“从曹国公那论的”
“对呗!不是我装大辈儿吧?我这表叔的辈份是实打实的吧?”郭珍大声道,“这都没出五服”
“五服是这么用的?你们家五服包括外姓人?”
贺平安暗中摇头,已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
但徐钦却是仔细的看着贺平安,深深蹙眉。
“这位徐统领是个有正事的”贺平安心中暗道,“太子爷身边,都什么人呀!”
忽然,就听郭珍继续对徐钦说道,“徐钦,咱俩是一个辈分的,要这么算,小贺也是你的表叔!叫表叔大点声!”
“表”
徐钦刚开口,瞬间面色通红。
“郭,信不信我踹你”
说着,徐钦恨铁不成钢的点了郭珍两下,“你你脑子缺点啥吧?”
郭珍大怒,刚要动手。
突然,跟泄气的皮球似的,嗖的就没了脾气,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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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春和宫外的夹道上,须发皆白的保国公蓝春,郑国公常升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龙虎上将军平安,郢国公傅让,安陆侯吴杰。
驸马督尉郭镇,耿璿,曹小强等等一大批勋贵武臣,大步而来。
不多时,春和宫就响起这些武臣们的叩拜之声,“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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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甲胄的徐钦,郭珍,贺平安三人,连带其他几名东宫舍人,站在春和宫
外侍卫。
徐钦站在门口,随时等候召唤。
郭珍按着腰刀,对着春和宫外的草木景色,虎视眈眈。
而贺平安则是暗中竖起耳朵。
“鹰扬卫,火器营随时可以开拔!”
“幼军,六率,亦是如此”
“京营将士所需之马匹牲畜,草料大车等,臣已调拨完毕。”
“人好走,但各铸造局,兵械处等器具匠人,还是需要些时日”
殿中群臣,一一上奏。武人说话都是简单明了,一听就知道咋回事。
“这是真的准备迁都了?”
贺平安心中暗道,“京师大营的一部分大军,开始缓缓朝新都北京驻防了”
“今儿正月初十,太子爷十六那天大婚莫非迁都就在太子爷大婚之后?”
这时,就听殿中一个声音笑着响起,听声儿就知道是曹国公李景隆。
“诸位,大军开拔的事,咱们都是老军务了,出不了岔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说说咱们太子爷大婚的事吧?”
“呵呵呵!”殿中顿时一片轻笑之声。
(骨头疼的我手都是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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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快”
乾清宫暖阁中,朱允熥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声感叹。
“一眨眼,快四十了”
正给他梳头的徐妙锦莞尔一笑,“净开玩笑,您离四十远着呢”
说着,忽然按住朱允熥的头,“别动”
“嗯嘶”朱允熥皱眉, “白头发?”
“就这一根儿给您薅下来了”徐妙锦笑道。
“都有白头发了”朱允熥又叹,“老啦老啦,兴许明年这时候当祖父咯!”
“呵呵呵!”忽然之间,徐妙锦乐不可支。
“你笑什么?”朱允熥扭头道。
“我是笑,你一个大男人,老不老的有什么所谓?你又不是女人,对镜感叹年华早逝”徐妙锦笑道。
朱允熥忽身后掐了一把,“我就感叹了,怎么了?谁说男人不怕老”
“女人老了不好看,男人老了显得有威严”徐妙锦正色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等您呀,老到满脸须发飘飘的时候,那才是美男子呢!”
“呵!”朱允熥一笑,“你懂什么呀?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