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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马蹄轰鸣!
明军骑士三人成排五人成队,手中的骑枪平端,呼啸而来。
“记住,骑兵的作用永远不在于能砍死多少人,像你爹那样用骑兵跟鞑子对砍,那是废柴之举!”
“骑兵最大的作用,在于把贼人冲散,用马刀砍脑袋,永远没有没有贼人自己把自己踩死的多!”
朱高炽右臂微垂,雪亮的马刀平着伸出。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当年蓝玉的教诲,然后在一名安南军惊恐的眼神中,呼的一下风驰电掣一般而过。
“啊啊啊!”
那安南兵早就傻了,无数匹战马在他和同伴的身边穿行而过,那冷冽的刀锋让他们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却没有到来。
这名安南兵茫然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快速的拍打着全身。
“没事!没事!没中刀”
可下一秒!
噗
一股血色喷泉从他的胸口炸裂出来,带着气泡喷薄而出。
“呃”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咚的一声,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当啷当啷!
无数兵器声落地,眼看明军骑兵的战旗再次从另一个防线席卷而来。
战场上的安南兵歇斯底里的大喊,“跑啊!跑!”
轰隆!轰隆!
明军的骑兵冷漠无声,唯有马蹄声阵阵回荡。
“跟着我!”朱高炽举刀大喊,“把安南人的阵型拦腰斩断,把他们往江边撵”
“驾!驾!”
~~
“前边怎么乱了?”
安南后军之中,安南伪皇黎季氂的长子黎元澄,见咸子关下一步之遥的地方,骤然间烟尘大起。
而自己的先锋兵马更是丢盔弃甲,跟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甚至跟后续的兵马冲撞在一起,根本阻拦不住。
“报,明军骑兵!”
一名骑兵飞奔而来,大声禀告,“有三千之数,我先锋前军已被洞穿,一部逃散,一部被明军步兵包围!”
“废物!一群废物!”
黎元澄顿时大怒,挥舞马鞭,怒不可遏的大喊,“骑兵,骑兵上去,把明军的骑兵挡住!”
“尊令!”
麾下悍将胡问调转马头,挥手大喊,“骑兵集合,骑兵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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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咸子关城头,永定侯张铨看着千里眼中的景象,不屑的笑道,“土鸡瓦狗!”
说着,把手中的千里镜,递给身旁的东莞伯何荣,继续开口道,“真他忙叨,战前不把骑兵单独拉出来放在侧翼,而是跟步兵搅合在一块,这时候要拉出去上阵哼哼!手忙脚乱!”
千里镜之中,安南人的后军确实很是凌乱。
本来摆出了对咸子关围攻的阵势,这时候又要骑兵从步兵中穿行出来,然后再集结
骑兵失去了速度,而步兵们没接到军令,依旧站在原地发懵
“哼!”东莞伯何荣也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亲兵吩咐道,“传令!打死这帮扑街仔!”
~~
“骑兵上去,上去!”
黎元澄在中军高台瞭望战场,愤怒的大喊。
好不容易,安南的骑兵集合完毕,对着明军的骑兵尾巴发起追击,他们的本意是把明军从战场上驱逐出去。
但是,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明军的骑兵队伍忽然在战场上一个漂亮的转身,从看似要跑变成一个回马枪,再次冲击安南步兵。
而安南人的骑兵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调整队形,竟然跟着明军一头扎进了自家的步兵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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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小心自己人!”
安南骑兵们疯狂的呐喊,可战场之上那些被明军骑兵吓懵了的步兵们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有的,扯着嗓子哭嚎乱跑被自己人的战马撞飞。
有的,干脆绝望的闭着眼睛拿着长矛捅刺。
最致命的是,明军呼啸而过之后,竟然有安南军把他们自己人的骑兵当成了明军的骑兵,就地拼死阻拦。
一时间战场上乱成了浆糊,根本分不清敌我。
所有人,都是凭着本能在厮杀或者是逃跑!
~~
“殿下!”
黎元澄麾下神丁将军吴成焦急的呐喊,“再这么下去不行呀!弟兄们都乱了!”
“我知道!”黎元澄大吼。
他红着眼睛看着战场,前面的兵马疯了一样往后跑,后边的兵马不知所以还一个劲往前拱。
明军的骑兵在战场上肆意纵横,撕开了好几条口子。
更要命的是,黑压压的明军从咸子关还有两侧的山头上杀过来。
明军两路交替前进,步步为营。
却在靠近江面的一面留出了一个缺口。
瞬间,黎元澄只觉得手足冰凉。
“撤?”
他心中冒出一个疑问,先撤然后再整军再战。反正安南军,绝对比明军人多。
这就是差距!
这就是他和明军将领们的差距。
数万大军厮杀在一起,而敌军的生力军赶到了战场,是你能说走就走的!你现在走,就是一场自相踩踏的大溃败!
明军将领之中,哪怕不算朱棣,不算张铨跟何荣那样的老杀才。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具有可以指挥十万人作战的能力。
而安南人这边,他黎元澄最多只可以指挥五千人!他最多能打打顺风仗,更莫说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做到对军队的如臂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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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陡然,黎元澄的目光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