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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国朝智多星!”
朱允熥笑笑,“那你就说来听听!”
“既然国朝开海在即”李景隆沉吟道,“那诸多的航路,是不是可以拍卖?价高者得?”
顿时,无论文武官员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拍卖航路?”朱允熥也微感诧异。
“比如国朝每年去东瀛的航路,去占城的航路,其实在臣看来,完全可以价高者得!”李景隆继续说道,“除了航路之外,还有各项产出的专卖权!”
“比如茶叶,臣听闻有金发碧眼的罗刹人,不远万里来我天朝求购茶叶,色目人也从海上九死一生而来就为了丝绸!据说我天朝的茶叶,在中原不值钱,可在他们那边却是价比黄金!”
李景隆侃款而谈,“既然这样,可以把茶叶,布匹或者瓷器的专卖权,定一个底价。比如一年几百万的现银,然后再拍卖给参与竞标的商人。他们拿到专权之后,在五年之内实行对某地的专卖!”
朱允熥听着,眼帘渐渐低垂。
李景隆继续又道,“当然,他们有了专卖权还是一样要交税的!如此一来,朝廷的税收不受损失,但每年进手的钱也多了!我大明地大物博,光是这些远销海外的物产拍卖权,就是个天文数字!”
“您说的倒是好!”张紞开口道,“商人们愿意?”
“他们自然愿意!”李景隆笑道,“张部堂有所不知,光是山西那边去年的茶叶交易,就高达一百二十六万的额度!”说着,又是一笑,“这可不单单是卖给草原,大头是那些商号,用驼队跨越草原,直接出塞去往更远的地方!”
“去年高丽的茶叶贸易也有近八十万的额度,商队走图们江出海,可以直达罗刹人的国境”
“原来有这么多?”张紞故作惊讶。
李景隆笑道,“这还是往少了说!”
“皇上,臣请治山西都司,高丽行营贪腐大罪!”一直不吱声的辛彦德闻言,马上起身道,“曹国公所言这种种的贸易额,户部的账册上可是一样没见!”
张紞也嘿嘿冷笑,“皇上,臣要查查账!”
“山西非大明焉?”都御史严震直紧随其后,张口道,“而且这种边关贸易还有出海之事,中枢一概不知?”
吏部尚书侯庸面容狰狞,“钱呢?”
兵部尚书茹瑺也道,“没有兵部的手令,谁给他们的胆子?”
“他!”李景隆顿时醒悟,“说秃噜嘴了!”
朱允熥横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揉揉太阳穴。
钱,自然是各家勋贵和他这个皇帝给分了!
高丽那边出海,山西那边跨越国境的驼队,大多都是光禄寺下属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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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后再说!”朱允熥打了个哈哈,和稀泥道,“现在说的是海路还有各种专卖,诸卿以为如何呀?”
“绝对不行!”张紞冷声道,“皇上,若如曹国公而言,我大明国库短时间内确实能聚敛巨财。那可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千万”
李景隆忙道,“我可没说专卖权的收益归国库”
张紞眼睛一横,“那归哪?大明的钱不归大明,给谁”
李景隆顿时无语,心中暗道,“自然是给皇上!”
“可长此以往,与杀鸡取卵何异?”张紞继续说道,“商人们花了大价钱购买专卖权,势必一方面抬高物价,另一方面压榨百姓!”
“就以丝绸为例!到时候就是高价卖低价收甚至因为他们手里有着专卖权!什么时候收,到底多少钱收,都是他们说了算!如此以来,丝农们辛苦一年,又能有多少收益?”
“茶叶涉及茶农,瓷器涉及工匠我朝与民休息三十多年,才有今日之盛世!所谓百业,当顺其自然,万不可行垄断之事!”
“再者,专卖权为期几年,几年时候内,商人们赚得沟满壕平即便到期再开拍卖之事,又有谁能比他们有钱?”
说着,张紞再次眼睛一横,看向李景隆等人,“况且,一般的商人即便再有钱也没资格参与竞拍吧?定是官商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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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老臣,就凭这份见识,李至刚的户部尚书之梦,大概永远只是个痴念罢了!
“爱卿所言甚是!”
朱允熥缓缓开口道,“朕重商,非是看重商能聚财,而是因为商乃强国富民之策!”
“垄断之专卖断不可行!”朱允熥摆摆手,继续说道,“所谓经济必须自有,能者多赚,勤者立足。若仅操持数人之手,那成什么了?”
“臣愚钝,孟浪之言还请皇上恕罪!”李景隆忙躬身道,“臣就是觉得,打仗要皇上您从内库贴钱,有些不落忍!”
“内库也是国库!”朱允熥一笑,“朕即国家,国家即朕,何必分那么清楚?就这么定了,军费缺的四百万从朕的私库中出!”
说着,手指敲打桌面,“什么海路拍卖,各项物产专卖之事,休要再提!”
下一秒,却话锋一转,“但是”
群臣马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生怕漏了一个字。
“曹国公方才说开海在即,航路的问题也确实是个问题!”朱允熥又道,“既是出海贸易,涉及到税收,朝廷就要严加把控,不可能随便一家船队想出海就出海,是吧?”
“我说丫李景隆怎么今儿话这么多?感情是跟熥子,又跟这演双簧呢?”
别人还没明白,朱高炽已是猜到了。
“皇上所言极是,开海确实不等于商船可以随便出海!”李景隆马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