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的事八成漏了。”马豪眯起了双眼。
如果只是叶紫衣出面,祝彦昌肯定不敢透露永平煤矿的事,因为光靠叶紫衣解决不掉,祝彦昌绝对不会将赌注压在叶紫衣身上,可如果再加上了市纪委书记穆清风,那这分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穆清风那可是江临市的定海神针,原则性极强,背后站着省纪委书记,他想动的干部,只要证据确凿,连市委书记陈育良都别想保住,李震就是前车之鉴。Ъ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陆浩接下来肯定会冲永平煤矿出手的。”电话里的男人声再次响起。
“你不用急,光靠陆浩身边那几个人是成不了事的,不过我得再试试他的态度,穆清风和叶紫衣又不可能亲自督办,具体办事的还是陆浩,只要陆浩在永平煤矿的事情上暗中放水,阳奉阴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马豪露出了冷笑。
陆浩已经收了他两次的钱,这钱可不是白拿的。
“那陆浩要是硬跟你扛上了呢?”
“那就把他搞下马,你只管盯着县里和公安局那边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既然穆清风插手了,我也得马上去市里亲自见一下老板,必须得让市委那边提高警惕,防着穆清风再亮剑。”
马豪也没了享受的心情,挂了电话就开始穿衣服。
……
盛世皇朝,酒店包厢。
饭菜上桌,陆浩整个人很放松,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跟领导吃饭了。
陆浩最先带头站了起来,招呼道:“邱书记,祝镇长,来,咱们三个先敬穆书记一杯。”
邱江和祝彦昌连忙起身,端起酒盅,一脸紧张。
穆清风点头跟他们碰过后,陆浩又带着二人分别向叶紫衣,孙凡卓二人敬了酒,算是先熟络了下。
紧接着大家就吃饭闲聊,陆浩始终没有提永平镇的事,可邱江和孙凡卓都明白陆浩把他们喊来的意思,尤其是祝彦昌,内心是犹豫不决的。
酒过三巡,陆浩觉得差不多了,便切入了正题:“邱书记,祝镇长,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今天我把穆书记,叶书记和孙书记都请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并不是在孤军奋战,我背后有领导的支持,现在缺少的是勇于站出来揭露永平煤矿的同志,我相信只要罪证确凿,穆书记一定会做主的,该处分的干部一个都跑不了,涉黑的势力,警方也会协助将他们全部抓捕,甚至封停永平煤矿都不是问题,我希望你们相信组织,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陆浩说完开场白,穆清风也表了态:“陆浩同志跟我提过你们二位,基层工作不容易,上面一层层领导压着,你们反映的问题,可能在基层就被搁置了,永平镇的事,市纪委是收到过官商勾结的匿名举报的,我也请了公检法配合,去暗中调查过,却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最后也动不了那些人,所以很多工作,我需要你们像陆浩同志一样,勇敢地站出来,只有这样永平镇的事才有可能彻底解决。”
叶紫衣也紧跟着说道:“永平煤矿近几年总有矿工死在矿下,究竟死了多少人,他们报上来的和实际死的人数差距有多大?去年还有矿工家属来县闹过,到底怎么回事?相信你们比我清楚,我希望听到实话,一起努力来解决这件事。”筆趣庫
自从叶紫衣来了永平镇,不管是李震还是现在的丁学义,都十分看重永平煤矿,今天市里召开经济发展会议,市委市的领导竟然高度称赞永平煤矿每年产煤量都在增加,在传统煤炭行业为江临市争得了一席之地,要求安兴县给永平煤矿继续提供便利,进一步降低税收,仿佛完全不知道永平煤矿几乎每年都死人的事。
这让叶紫衣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尽快揭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见穆清风和叶紫衣都表了态,邱江最先动容了,祝彦昌压抑的情绪也开始有些控制不住。
他早就听说过穆清风的威名,只不过以他副镇长的身份,很多问题根本反馈不到穆清风这里,后来他老婆被人淹死在河里后,祝彦昌生怕自己的两个孩子再出事,根本不敢再生事端,彻底被马豪和罗金豹震慑住了,这些年乖顺得像条狗,哪怕永平镇后来两任谁劝他,他都不想再站出来对抗永平煤矿。
直到这一刻,陆浩将穆清风给请到了饭桌上,祝彦昌才觉得看到了一丝真正的曙光,决定再拼这最后一次。
“领导,快救救永平镇的老百姓吧!”祝彦昌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祝镇长,你别急,慢慢说。”陆浩亲自给祝彦昌倒上了茶。
祝彦昌积压多年的悲痛终于爆发了:“领导,这些年永平煤矿发生过六次矿难,第一次死了一个人,大家都没当回事,以为就是正常事故,永平煤矿也赔了钱。”
“五年前,同一年发生了两次矿难,总共死了四个人,这件事全被当时的李县长压下去了。”
“三年前,永平煤矿又死了五个矿工,受害者家属想闹事,被永平煤矿用暴力手段镇压了,李县长和县公安局还帮着马豪那帮人,谁闹事就抓谁,当时两任一个贪污,一个醉酒嫖全落马了,都被李县长搞了下去。”
“两年前,就是叶书记刚到安兴县上任的时候,死了十个矿工,事情闹大了,捂不住,只能上报,但虚报只说死了三个,煤矿连停工都没有就继续开采了。”
“去年又发生了矿难,死了七个矿工,当时永平煤矿对外只说死了两个,还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