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良姑姑带了句谢给清欢,时不虞把言则叫了来。
“看相国府里那人有没有机会回来一趟,我想让他在这图纸上把落樱居找出来。”
言则应下,又道:“相国府管得严,他不一定回得来,不知姑娘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让他把那处地方画出来也是个法子,但是最好是让他看看图。”时不虞把图纸面向言则:“你看,后院有几个地方长得差不多,他画的图可能没问题,但是我们认的不一定准。”
言则看到姑娘指的地方立刻就明白了,这宅子太大,有些院子长得差不多,真可能认错。
“还有个法子,你找个面生的人把这图纸带上,去和他见一面,让他指出来,这样就不必到我这来了。”
言则稍一想,把图纸接过来:“小的去做两手准备,看哪个行得通。”
“就喜欢你这知变通的性子。”时不虞又开启每日一逗言则模式:“不如我和你家公子说一声,把你要过来跟了我吧!”
言则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再一想这个时间点公子还在宫中受苦受难,额头上才算不冒虚汗了。公子要是知道他都还没得着一声喜欢,自己这个做管事的却先得了,恐怕得飞他好一段时间的眼刀。
不过,嘿,想想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爽。
言则抿直嘴角,目不斜视的告退离开。
丹娘轻弹她额头一下,几天下来她也看明白了,这宅子里都挺把小十二当回事,没有阳奉阴违的。
时不虞捂住额头假哭:“丹娘你肯定是想把我打笨一些,好让范参比我聪明。”
“他天天被我打,你再笨一点也比他聪明。”
时不虞立刻不假嚎了:“那你得下手重点,他皮厚。”
丹娘搂住她的头一顿搓揉,无论时不虞怎么躲都逃脱不了魔掌,把她的头发搓得像个鸡窝才罢手。
待时不虞抬起头来,她没忍住大笑起来。
时不虞怪叫一声把她扑倒在地,也把她的头发揉乱了才罢休。
自己作的乱,自己收拾。丹娘边给她梳头边问起自己好奇的事:“和清欢公主相处得不错?”
“我和谁相处不好?”时不虞说完又自己拆了自己的台:“话说满了,我和言十安他娘处得就不怎么样。”
丹娘挑眉,头发也不束了,坐到她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她:“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她怪我带坏言十安,使得言十安和她不好了,为这个来找过我麻烦。”
丹娘才不信:“你能任由她找你麻烦?”
“那当然不能,我当场就怼回去了。”时不虞下巴一昂,一脸神气:“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对她无亏无欠的,凭什么就要受她的气。白胡子都没那么凶过我!”
“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就没管她,去睡觉了。”
丹娘笑得不行,只能说,不愧是小十二。
换成谁多少都得顾忌着,要么顾忌她原本的身份,要么顾忌言十安,这事多半都会受下来。小十二倒好,全撅回去了不说,还直接把人晾那了。
“言公子知道吗?他怎么说?”
时不虞回想了下,好像没有:“他能说什么,敢说他娘上门来欺我做得不对,还是敢说我没给他娘面子做得不对?”
丹娘又笑起来,然后问:“后来还有交锋吗?”
“有啊,我画画骂她了,她也骂我了,我又骂回去了,她就把画撕了,每次都这样。”时不虞摆摆手:“啧,手下败将。”
丹娘屈起腿伏在膝盖上笑得停不下来,挺好,她是一点不用担心小十二以后会被欺负了。
相国府那人能出门的时间果真不长,只在图纸上圈了位置带回来。
言十安回来看到后,把皇宫画了个大概模样出来。
“这里,是东宫。”言十安指着一处地方:“前朝那位王爷当年挖这地道是为了干掉太子,那这地道,很可能就是直接通往东宫的。落樱居在这个位置,从这里,到这里,不算远。”
时不虞在落樱居和东宫之间比划了下,确实不远:“当年他多受宠,王府就在皇宫的宫墙外,如今便宜了章相国。”
“还是得探一探才能确定。”
“不着急,现在做什么容易打草惊蛇,我们也没有着急到要立刻确定这一点的地步,等等机会。”时不虞在落樱居上点了几下,她不能救他们,只能尽己所能替他们报仇。
她抬头正要说话,突然一愣,问:“还忍得住吗?”
言十安知她说的什么,笑:“怎么突然问这个?已经适应了,他不能真把我如何。”
“你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如以前好。”
言十安垂下眉眼,笑容也渐渐敛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冷肃:“要抵御他的眼神,要防备他的小动作,还不能分心,必须听他们在说什么,随时准备起草诏书,会有些劳神。”
只是听着时不虞就替他难受起来,骂道:“狗皇帝!”
言十安又笑了起来,抬头道:“无妨,难受了就想想你,想想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就能熬过去了。”
想……她?
时不虞心猛的一跳,她听范参说过想丹娘,也听过白胡子说想二阿兄,每次和小伙伴分别的时候,他们也会说会想她。
她知道‘想’有很多种意思,那,言十安的是哪一种?
不对,她为什么会来分辩这个?言十安说的想,肯定和吴非他们的是一个意思啊!
时不虞一拍自己的额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