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席炎和席慕烟对视一眼,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回事?”
席炎一把抓住非云,明明他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非云一个哆嗦,看着席炎只管摇头,拉着人就往里跑。
席慕烟心里砰砰的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穿过庭院,席炎一脚踹开了房门,率先冲了进去。
“母亲!”
房间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儿像是酴醾花的清香,但是又混着些微槿木的涩味,还有一点焚香的味道。
转过黑漆屏风,席慕烟皱着眉头跟在席炎后头冲了进去,打眼就看见一团淡淡的黑气飘在帐子里,越思羽满面苍白的倚在床头咳嗽着。
看到席炎先是眉头一松,接着又看见许久不见的女儿,越思羽精神一振,就要挣扎着起身。
“母亲!”
席慕烟上前握住了越思羽伸出的手,坐在床边将人扶进了怀里。
只是那只手触手冰凉,原本莹润如玉的双手变得苍白干涩,不仅失去了光泽,甚至青筋都跳了出来,看得人有些心疼。
越思羽使劲儿握了握女儿的手,然后笑了笑:“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大约是气力不济的缘故,越思羽说话的声音很低,席慕烟垂了垂头,正打算将耳朵凑近一点儿时,就看见越思羽捂着嘴巴又咳了两声。
满屋的静寂,只听见越思羽那无力的咳嗽声。
席炎上前半跪在地,摸了摸越思羽的脉象。接着喂了一颗丹药下去,木系灵力缓缓的送入越思羽体内,将药力催化。
“母亲?”
席慕烟觉得怀中的人似乎安静了下来,低头一看。越思羽紧紧的握着手帕,略微颤抖着。
“母亲。”
席炎伸出手握住了越思羽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她手中的帕子,银白色的帕子上,精致的绣线绣出了一个越字,可是更引人注意的。是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咳血?
席慕烟抱着越思羽的手臂一紧,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虽然不多,可是也知道,除非是受了内伤导致的咳血,那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可是席炎不是说暂时还算稳定吗?席慕烟皱着眉头,看着席炎有些不满,这种事情也是好瞒的?
她原本以为,是禁咒引起的多年的积弱体质才导致越思羽虚弱下去,可是现在看来,分明是又出了新状况。
“母亲。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席慕烟握住越思羽的手,想到初次见面时,越思羽虽然有些体虚可是却依旧美好的风华,不由得有些忿恨,究竟是谁这么卑鄙,专门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席慕烟不由得瞪了席炎一眼。
越思羽叹了口气,她闭了闭眼,原本年轻的面容却因为多了几许病态,看着越发的虚弱起来,就连眼角都多了几条细纹。
“担心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找回了你,母亲又怎么舍得撒手而去?”
越思羽抬起手拍了拍席慕烟的胳膊:“行了,你们别都在这里吵我,让我睡会儿。”
被下了逐客令。席慕烟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毕竟不是从小在身边长大的,也撒不来娇,只好和席炎闷闷的出了越思羽的房间。
看着身后禁闭的门窗,席慕烟咬了咬嘴唇道:“母亲的身体怎么虚弱到这种程度?上次见面时她体内的灵力还十分雄浑。怎么现在却……”
席炎抬起手指捏了捏眉心,揽着席慕烟往外走了几步,小声道:“这个中原因我也不清楚,母亲不肯说,也下了禁口令。”
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
席慕烟看着平时优雅从容的席炎略显焦躁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看出来是什么问题了吗?”
“禁咒虽然厉害,可是这么多年只悄悄的腐蚀着母亲的身体,并不会突然变得汹涌起来,不过,也并非中毒的迹象。你有没有发现,在母亲的帐子里,有略微的黑气?”
“嗯。”席慕烟双手叉腰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天道:“上次的时候,母亲眉心就有点儿黑气,不过我还以为这是正常现象,也就没放在心上。如果真是因为那个的话,就要考虑母亲身边是否有内贼了。”
席慕烟想到上次被她弄到痴傻的安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母亲身边人这么经不起事儿?
“内贼么?”
席炎抬起手指摩挲着下巴,语调奇怪的叹了一句。
上次席慕烟来的时候是客人,即使后来身份曝光,也是嫌麻烦并没有搬离,而这次不一样了,大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有不同的待遇。
公主阁。
看着几乎比锦贤苑还要大的院子,席慕烟站在院子门口,抬头看着挂在檐下的牌匾,不由得揉了揉眉头。
虽然说氤氲府的大小姐确实算的上公主了,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忒俗了点儿。
“站在这里作甚?”
就见流光侧躺在房顶上,曲着一条胳膊撑着身子,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垂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席慕烟,举起手中的银壶摇了摇。
大约是已经梳洗过了,此时的他已然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袍,虽然脸上还带着那个面具,可是给人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
“喜欢这里吗?”
席炎一手搭在眼帘处,挡着上午逐渐耀眼起来的阳光。
流光的身影迎着光,那线条优美的脖颈似乎蒙上了一层光晕,如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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