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烟像是看到鬼一样的眼神看着白李,然后无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举起手臂用袖口抹了下嘴边的茶水。
这还是方才那个嚣张的家伙吗?
不会是瞬间被人灵魂附体什么的了?
“我说,你傻吗?你这个外人跑到我的地盘里来撒野,不欺负你欺负谁?”席慕烟回过神来,看着白李那根白嫩的手指头,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白李收回手指攥起了拳头,他当然知道席慕烟说的一点都没错,事实上在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今天我认栽,有种你就杀了我。”白李做了一个深呼吸,狠狠的瞪了席慕烟一眼。
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将来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让你好看!
席慕烟眉毛一挑,勾着嘴唇轻笑:“杀你?难道你以为我不敢,还是不能?”
白李闭上了嘴巴,扭过了头。
他当然知道席慕烟是敢的,也是能的,所以表示愤怒的话说一遍就好了,多说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他可不是那种死脑筋,为了所谓的面子,专门给自己找罪受。
席慕烟站起身来,正要打算再奚落一下面前这个娃娃脸的小子的时候,却被裴亚青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衣袖。
嗯?
席慕烟扭头看去,有些不解。
这种行为不向来是裴亚青喜欢干的吗?今天发善心了?
裴亚青并没有解释什么,不过席慕烟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顺从裴亚青的想法,也许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可以放心。”裴亚青伸手将席慕烟重新拉回椅子上落座,然后开口道:“我保证你可以完整的从这里走出去。”
白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他说的究竟只是迷惑之言还是真心话。可惜,裴亚青的表情毫无破绽,他一无所获。
换句话说,裴亚青看起来实在是很真诚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白李吸取了教训,他敢肯定,要是这一次他趁机溜走。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还会被席慕烟一下子给拖回来。
“不急。”裴亚青笑了一下,看起来纯良的就好像他怀中的小东西一样,下巴点了点面前的座位,示意白李坐下来说话。而白李自然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再得罪裴亚青,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老老实实的坐下。
“我就是比较好奇,你对禁咒的熟悉到了什么程度?”
席慕烟心里一动,也许自己可以从这个家伙口中得到一点关于解除禁咒的消息?
白李看了两人一眼,倒是没有磨蹭,十分干脆的道:“不用费劲了,我只不过学了皮毛。对你的情况没有任何办法。”
席慕烟垂下眼皮突然对自己的双手有了浓厚的兴趣。
裴亚青有些担心的看她。
席慕烟只是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不至于有多难受,反正本来也只是那么一想,没有抱太大期望。
“那令师呢?”裴亚青继续问道。
白李就好像屁股上突然多了根刺一样跳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裴亚青道:“想都别想!”
接着看到两人那惊讶的表情,白李才发觉自己反应有些过度。讪笑着又坐了回来,摸了摸鼻子道:“那个,不是我不乐意帮忙,而是我师父他脾气怪异,根本不买任何人的帐,而且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鬼地方。”
这倒是实话,白李想到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就有些头疼,还好他上面有个师兄,不过说起来。他师兄就比他惨多了,自己得不到师父的照顾不说,还被师父扔了个小萝卜头照顾,想到这么多年来师兄又当爹又当妈把自己养这么大,就连法术也多数是由师兄传授。白李就觉得自己似乎欠了师兄太多,好像还都还不清。
裴亚青眼神一时间有些黯淡,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好歹有了一丝希望,又怎么能这样放弃?
“令师难道从不与你联系?我不信。”
白李脸色有些难看,本公子已经很合作了好吗,你爱信不信!
“不过从白兄的话中来看,似乎令师在禁咒方面的造诣很是不凡。”裴亚青面上不动声色,但口气已经有些急切起来:“白兄只要帮忙让我们见到令师,在下必有重谢。”
白李见裴亚青竟然这么郑重,一时间有些发懵,然后愣愣的道:“我都说了,师父很难伺候的,而且,你师妹的情况又不坏,你用不着这么急啊。”
情况不坏?
裴亚青和席慕烟对视了一眼,然后皱眉道:“这样的情况叫不坏,难道要等到我师妹生机被抽空才算坏吗?”
白李动了动身子,又连续不断的看了裴亚青和席慕烟好几眼,良久才慢吞吞的道:“虽然说……禁咒是挺麻烦,不过她都挺过来了不是?而且还在渐渐的好转——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跟禁咒融为一体了,想要解开,恐怕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他为什么要为这个暴力女着想?白李唾弃了一下自己,明明方才还想着怎么报复来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那些羞辱和气愤忘到脑后了?
裴亚青有些怀疑的看着白李。
他不是怀疑白李说话的真实性,而是怀疑这家伙的专业性,毕竟他自己也说了,不过才学了皮毛——就算找不到他师父,那找到一个比他强一点儿的应该……
“不知道白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