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凯旋这么说,胡八一有些困惑,问道:这棍子打到哪里才不疼?
王凯旋哼哼了几声:“打到他们身上,我不疼!”
霍暨临噗嗤一笑:“胖子啊,你都成什么样了,怎么还有心情耍贫嘴?”
胡八一也被逗笑,赶紧将王凯旋扶起,说道:我们先上去,再说这些。
霍暨临的轻功绝世无双,双脚轻轻一蹬,就稳稳的站在了上面。
可怜了胡八一,不仅要自己爬,还得搭上一个体重是是自己两倍的王凯旋。
霍暨临在上面等了半天,胡八一才将王凯旋拖了上来。
三人看着日暮已晚,太阳已经悬挂在了半山腰,要是现在还拖着王凯旋回旅店的话,起码也得三个小时后了。
那个时候,天肯定已经完全黑了。
霍暨临看了看,便决定就在这盘蛇坡找一户人家借宿。
虽然这盘蛇坡地处偏远,可三人还是很快便找到了一户人家。
“咚咚咚!”
霍暨临上前敲了敲门,屋里很快传来了应答声:
“谁呀?”
霍暨临礼貌的说道:“您好,我是外地来的游客,今天路过此地,我的朋友受了点伤,不方便再回旅店,能不能拜托您行个方便,让我们三人在此处叨扰一晚,您放心,我会付钱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妻。
那老奶奶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是对不起啊,我们家就一间空房,今天已经被一个姑娘给占了,你再去问问别人吧。”
正说着,一个干练的女孩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在看清这姑脸后,霍暨临露出了一抹轻松的微笑。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在精绝古城同行的雪莉杨。
雪莉杨在看到霍暨临和胡八一以及胡八一手上拖的王凯旋后,一脸的惊讶。
霍暨临率先开口:“你这种富婆竟然也会住这种地方。”
雪莉杨哈哈一笑:“霍先生不也一样吗?”
王凯旋此时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小脑袋瓜里满是疑惑:“雪莉杨?你怎么也在这?”
胡八一大概明白。
雪莉杨此行的目的肯定和他们是一样的。
那老太太顿时露出了笑容: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还真是太巧了。”、
“不过,这男女实在有别,趁着现在太阳还没落山,你们快再去找一户人家吧。”
雪莉杨会心一笑:“我还特地去京城找过你们,霍先生店里的老师傅说你和一胖一瘦两个男的一起出了远门,我一猜就知道是老胡和胖子。”
王凯旋蹭的一下上来:“你是不是没有去找我们啊?”
雪莉杨笑道:“我知道你和老胡跟霍先生走了,不然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胡八一很是欣慰。
雪莉杨看王凯旋浑身湿透,便问道:“胖子这是怎么了?掉到黄河里了吗?”
霍暨临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胖子自从来了这古蓝县,那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来的大巴车上出了点意外,拿尿洗了脸。”
“后来又被一条鱼给打住院了。”
“今天,被人偷袭了,丢到井里去了。”
“这不,我和老胡刚刚才去把胖子给捡回来。”
听到霍暨临这么说,雪莉杨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大笑起来。
胡八一看了看天色,便出口提醒道:“霍兄弟,我们再去找个地方留宿。”
听到胡八一的话,霍暨临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再见,你就在这等着我。”
拜别雪莉杨后,又在这盘蛇坡上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了第二户人家。
这第二户人家家里倒有两间空房。
这盘蛇坡上还在的大多数都是些老人,这户人家的主人也不例外,是个看起来已经年过八十的老爷子。
住进去后,老爷子还给几人煮上了一大盆面条。
王凯旋将湿衣服脱下,每吃一口,浑身的肉便开始颤抖。
老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陈旧,却也被老人家收拾得干净利落。
老爷子笑得很开心,操着一口纯正的山溪话:
“千万别跟额这个老头子客气。”
“额这屋里好久没有来过人了,看你们来了,额心里欢喜得很。”
“额家里条件不好,只有这白面条子是最拿得出手的,要是吃不够,你们就说。”
王凯旋点头如捣蒜:“香得很!谢谢你了老爷子。”
胡八一忍不住和老爷子闲聊起来:“老爷子,您的孩子
和老伴呢?”
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死了,都死了。”
“额快三十岁的时候才讨上了一个婆姨,三十多了才有了两个儿子。”
“打仗的时候,都死在东南了,那一年才二十出头,婆姨都还没娶上。”
“额滴那个婆姨,实在是受不了打击,疯了,跳了黄河,去捞了,捞也捞不起来。”
“额把她滴东西收了些,刨了个坑,就当做她的坟了。”
“可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额就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七八年了。”
胡八一也是打仗的过来人,听到这话,眼睛不自觉的一酸,又问道:“老爷子,您现在靠什么生活?”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了笑:“我在五里外,有两块地,虽说种一年也卖不到个什么钱,但也够我吃了。”
霍暨临踢了胖子一脚:“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