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玉心里一阵郁闷,面色沉郁的走了过去,等目光落在他肩上的伤口,一张俊脸上阴云已经越来越重,从摊开的药箱里取了一根略粗的银针,已经毫不客气的在那伤口周围扎了一针。
谢玉看着他下手利落、动作老道,探过头去,又是急急一句:“哎,四叔你轻点。”
凌怀玉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已经利落的拔了针,看着银针上淡淡的颜色,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没关系,死不了,好好休养几天,伤后愈合了就没有大碍了。”
“有劳四叔了。”江溯流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丝毫不见怪,好脾气的答了一句。凌怀玉已经利落的收拾了东西,看了凑过去给江溯流瞧伤口的谢玉一眼,眸子里敛去了些情绪,迈步去桌边写了方子递给了一直在房里守着的青霜:“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明日再去抓药即可,受伤的都喝上几次,休养几天就好。”
“麻烦四叔了。回去给爹娘宽宽心,就说我没事。”谢玉将凌怀玉送出了院子,嘱咐了一声,额头已经挨了一个爆栗。
凌怀玉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以后吸毒血的事情少做点。小心毒没吸了,把自个小命搭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谢玉揉了揉额头,扁着嘴不乐意嘟囔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这傻丫头还有谁?”凌怀玉反问一句,突然间面色变了变,已经伸出两指按上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没事。”凌怀玉收回动作,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并不曾被寒毒入体,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他摇着头走远了。
这一夜注定又是不太平的一夜。
丞相府上萧丞相眼看着八十一鹰卫无功而返,冲着司空昊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怒火。
毕竟,这丞相和司空昊虽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到底不过是彼此合作又相护利用的关系。萧丞相想扶他上位,继续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日子,三皇子想利用他登基,做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
因而这八百万两白银正儿八经是他的周旋银子,丞相并不是十分知情,而八十一鹰卫却是丞相的力量,他借力打力却根本没取得任何成果还被那老头子训斥了一番,心里自然是一通怒意丛生。
银子被劫,弑君不成,炼药房失火,苗疆老头不知所踪,他显然已经把这桩桩件件安到了江溯流头上,恨不得分分钟将他碎尸万段,这才找到丞相调动了八十一鹰卫连带着自个手下三百号人,务必今夜将那两人活捉了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谁曾想,出动了近四百号人竟然还是无功而返,司空昊一脸阴鸷的回了府,半路上又听说江溯流平安回府的消息,咬牙切齿的暗咒了几声,一晚上折磨死了两个三个小厮两个小妾。
李姝瑶跟着宋妈妈一路惊魂未定的跑回了李府在京的新宅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谢将军对她的嫌弃,最后又委婉的表达了自个想给江溯流做小妾的想法,自然也惹来李大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眼下他们是打着看似拉拢其实离间的主意,让皇上怀疑了谢安邦这个大老粗,说不定以后能将将军府这个眼中钉成功拔除了,江府百年王侯,顶多也就是受点影响。
这蠢货想着嫁进平西王府,和自个外甥女共侍一夫,是想要御史弹劾他一个家风不正么?李姝瑶被李大人下了一个月禁足令。
自从和安柔芳出了事情以后,一直闭门谢客的荣阳公主和正养伤的江静流先是听了这江溯流遇刺冲进火场的消息,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又听了两人平安回府的消息。欢喜落了空,自然也是满心怨气,荣阳公主摔了三个御赐的花瓶,江静流踢飞了两个伺候的通房丫头。
竹园里谢玉和江溯流度过了相对安稳的一夜,已经到了第二日晌午,换了药的江溯流被谢玉拉出来在院子里沐浴阳光,而她自个则是趴在移出来的桌子上继续规划生意走向。
眼下养颜堂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文姑指点好的八个掌柜和江溯流从云氏丽人坊拨出的七个掌柜已经汇合,带着新调的配方和人手前往了各州郡,想来将店铺连成一片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她要考虑的是按照计划先开酒楼还是健身馆。从荣阳公主为了江溯流宴请各府之后,再到宫内的胭脂遴选上,她已经慢慢察觉出这里的小姐夫人有些人似乎没有再束胸收腰了。
现下她已经从青影那里得知本朝这些身居高位的男人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讲着礼教规矩的鬼话,私底下最宠爱的却偏偏是那些肤白貌美,丰胸肥tun的小妾,私下里在花楼里当成货物竞拍,然后彼此间攀比赠送成风,这府上的江静流原本就算上其中一位。
高门大户的正房夫人却多半成了摆设,空有掌家的权利却甚少有人获得夫君的疼宠,因此造成的自怨自艾不胜枚举,却偏偏要在人前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想想她就觉得累的慌。
养颜堂售卖商品的时候她让留了个心眼,将买过东西的那些夫人情况都大致记录一下,譬如说出手大方程度,皮肤特点,夫家官居何位等等,眼下又有了青影提供的消息,她心里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健身馆经营流程,而酒楼的菜色还需要进一步和连城探讨,再一一试验了才能敲定。
因而此刻心下已经决定,将美容健身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