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刚才看了王妃的楚舞,现在弟弟愿为大家舞剑助兴。”嬴稷眼看场面有点尴尬,连忙站出来调节气氛。
“好,稷弟尽管舞来,舞的好,寡人必有赏赐。”嬴荡见有人来解围,哪能不高兴。
这时一个千夫长站了起来,“慢!子车毅愿与赢将军共舞。”
嬴稷呵呵一笑,“那好,子车将军,请。”
子车氏是赢氏的分支,从穆公时代就已经是秦国的贵族了。孝公用商鞅变法的时候,子车氏是老世族中少有的几个支持变法的世家。因此一直以来,子车氏都被秦君所看重,奈何子车氏不争气,除了在孝公的时候出了一个子车英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
对于这个子车毅,嬴荡倒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如果是人才的话,他到不介意重用这个赢氏最忠诚的世家。
两人站定之后,相互行了一礼,然后就开始对攻起来。
嬴稷的剑法属于巧变灵活那一类的,毕竟他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剑法中多了一些花俏。子车毅的剑法却是大开大合,占着自己身强力壮,往往喜欢横冲直撞。
嬴稷毕竟少了很多经验,虽然他很巧妙的避开子车毅的剑,抱着消耗对方体力的想法,奈何子车毅可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存体力,要不然一场大战下来,还不累死啊。
最后嬴稷被逼到一个角落,被子车毅打掉了手中的剑,不得不低头认输。还好秦军中经常组织比剑,赢了当然有赏赐,输了也没必要气馁,下次再比过就行了。
嬴荡大喜,连忙向侍者使了一个眼色,“子车将军勇毅,现在赐你一壶酒。”
子车毅大喜,正要把酒接过来的时候,一声大喝打断了他。
“慢!殇也想喝这壶酒,愿和将军比试。”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虬髯大汉站起来大声说道。
嬴荡一愣,这个人穿着一身军士的服饰,一看就是一个小兵。他一个小兵居然敢挑战千夫长,看来应该是有本事的人。
子车毅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冷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子车毅说完,不待殇反应过来,一剑就刺了过去。殇手中没有剑,只是不断的闪避。虽说子车毅攻势凌厉,但殇还是轻松的躲过了他的攻击。
嬴荡大声喊道,“停!殇勇士没有趁手的兵器,稷弟,你给殇勇士拿一把长剑。”
嬴稷应了一声,立刻拔出自己的剑,递给殇。殇连忙摆手拒绝,“殇习惯用弯刀。”说着转身回去拿了一把胡人的弯刀过来。
殇拿到弯刀之后,立刻从一个谨小慎微的小兵变成了一个昂首阔步的斗士,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显得更自信了。
“殇勇士,你为何用胡人的武器,难道你是胡人?”嬴荡也是第一次看到胡人的战刀,好奇的问了问。
“大王,殇原是林胡人,因得罪了林胡贵族,才逃到秦国来的。”
蒙骜眼见嬴荡迷惑,立刻站起来答道,“大王,此人的履历,蒙骜也查看过。他叫殇,将士们喜欢称他为胡人殇,或者胡殇,胡殇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而且善于骑射,只是因为他是个胡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得到提升。”
嬴荡双眼一亮,原来是名将啊,怪不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胡殇也是六大将之一,能够跟白起、司马错这些牛人并称大将的人,哪里能是简单的人物。
历史上对胡殇的记载很少,唯一的介绍就是阙与之战了,不过这些介绍完全是为了衬托出赵国名将赵奢而设置的。
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可是贵族的时代,像胡殇、摎他们可不是贵族中人,无论他们多么出色,都得不到贵族的认可的。六大将之中,王龁、王齮是秦国老世族;白起是秦国名将白乙丙的后人,他的叔叔白山曾经担任过秦国的前军主将,现在担任咸阳令一职;司马错是齐国名将司马穰苴的后人。
虽说胡殇在阙与之战中战败投降,他骄傲轻敌的原因肯定是有的,但究其根本,还是秦国的国策出了问题。阙与之战的时候,赵惠文王主政,君明臣贤,变法已经取得了成功,北方的楼烦和林胡相继灭亡,心腹大患中山国也灭亡在即。而秦国却是宣太后芈八子主政,丞相魏冉专权,秦昭王被架空。魏冉虽说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丞相,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殇仅率八万秦军,哪里能够讨得到便宜啊。
嬴荡兴致一来,立刻高兴的提起酒樽,“两位都是我大秦的勇士,点到即止,不可伤了和气,谁赢了,寡人重重有赏。”
胡殇和子车毅向嬴荡行了一礼之后,就互相挑屑的看着对方。经过刚才简单的交手,子车毅也知道胡殇不是易于之辈,因此一开始也没有贸然进攻,只是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起来,希望能找到他的破绽。
而胡殇也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子车毅。
嬴荡点了点头,胡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脾气暴躁,遇事冲动的人,没想到还这么沉得住气。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小兵,而子车毅已经是千夫长了,这样僵持下去,时间一长,就是子车毅最后打赢了,在军中名声也会受到影响的。既然子车毅迟早会进攻的,那他何必急于求成呢,要知道主动进攻的一方必然会提前暴露自己的破绽,关键就是对方能不能抓住这个破绽,并加以利用罢了。
嬴稷眼见两个人不动,觉得扫了嬴荡的面子,刚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