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盛京能够消失,都是这邪先生的功劳。盛启念此眸光凝了凝,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上马车要将怀里的小人儿安置好。
马车上有软软的卧抗,盛启将云菱安置上去后,正想抽身离去来着。可云菱却忽然张开眼眸,只那一双水盈的眸十分朦胧,仿佛江湖之上的烟波,看得人心一片柔软迷离。
盛启看得心神一漾,只觉得心头的硬度完全柔软下来。那一刻他深刻明白什么叫美人如水,更知道为何有芙蓉帐暖,旖旎美人窝而不愿起的情怀。因为此时此刻,他就想软在这两汪烟波里,从此再不起来。他甚至没有其余的念头,只想看着这一双美胜画卷的眸刻在心里,此生此世时时想起。
“你去哪儿?”云菱原本其实睡得很沉,但是她潜意识察觉盛启要离开,所以才恋恋不舍的张开眼眸。也正是这一张,让盛启觉得自己看见了尘世间最美的景致。
而随着云菱的说话,以及她稍微回来得神智出现,她的烟波也开始有了变化。就仿佛江南水乡里,那暮色四下的江面上,忽然点开了一盏盏温暖的红灯笼。此时云菱的神智就是那红灯笼,荡漾在朦胧的烟波之中,形成一幅让盛启终生难忘的花卷。让他觉得人世间,最美的精致,就是眼前小人儿的这一双水眸。
也因此盛启不愿意开口,但是他又不忍心不回答。尤其是在看见那一波朦胧水画之中,还有关切之意,他就更不能无视之。
“出去谈些事,很快就回来陪你可好?”盛启柔声回答。
云菱轻眨了眨眼,倒是自个往卧榻上钻去道:“唔——那你去吧。”
“嗯。”盛启见云菱缓缓闭上了眼眸,而他虽舍不得那最美的画卷,却更不想因此绕了她的歇息。所以他只能贪恋的,一直盯着那画卷合上。恍惚有一种最美之物,总是绽放得如此急促之感。
事实上盛启想着,若是云菱此时抱着他的颈,撒娇说着让他别走,别去做什么事儿了,他必然会从了的。也就是说那些前朝里,为了美人而不务朝政之事绝对是可信的。例如他怀里这个小美人,只这么丁点儿大,便有如此风情。那么等她再大点儿,等她正当好时,那将会是如何的美艳动人?
盛启无法想象,只知道庆幸。庆幸他们相遇得早,庆幸他出手得早。否则这样的小人儿,还指不定去了别人的怀里,向着别人展露这样的绝美风情。他下意识伸手,以那修美的手指轻轻画上云菱那精致的五官,更在她柔软滑腻的小脸上驻手不离。
“唔——不是要出去么——”云菱被扰着,自然是嘟嘟嚷嚷的抗议。
“这就去。”盛启说话间还俯下身,那朱红的薄唇,就这般印落在云菱那娇嫩的菱唇上。但这吻并不长久,倒像是女子吻心爱男子那般含蓄,犹如蜻蜓点水而过。
盛启亲完便起了身,他其实很想加深这个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否则就真的不用办事了。而且他们现在可还不是能旖旎的时候,他可是说了接下来之事他来安排的。
云菱也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离去,但因为太疲倦所以并未再张眼,但睡着总关注着外边的动静……
至于盛启,则在出帐后去找了邪先生谈话。后者明显早有预测,因为他在看见盛启时,还十分有礼的将盛启请到一旁僻静处。
“先生这些年可好。”盛启见邪先生如此坦然,就知道想要问得事情不好打探到。但是他有他的办法,可以让邪先生提供出他需要的信息。
邪先生听此问话,只觉得盛启像是一名有礼的后备,正在虚心向他请教一些不明之事般。这令邪先生一时也把控不到盛启的意思,但他亦不想这么快结束两人的谈话,所以他只能客套的回答:“不错。”
盛启听言就知道邪先生在陵墓此前的日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就是邪先生的出来,并非是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准备,而是刚有的举措。否则邪先生在回答他话语时,就不应当是这样正常的神态语气。因为人在忽然被问到预料不到,且觉得无关紧要的问题时,都会下意识的回答出心中最随便却最真实的答案。
“如此甚好,先帝之陵,可有不妥?”邪先生本身其实当时守陵人,所以盛启问的自然也就是守陵人该知道的事情。
“不曾有。”邪先生面容平静,但明显有了戒备之意。
盛启看着,却又看出别的问题来。因为他问的不过是寻常问题,科室邪先生却明显有了警惕,那就说明先帝的陵墓有问题!而且这一点,很有可能就是邪先生出动的最大问题所在!否则邪先生不会如此快速的警惕而起,这倒是一个该仔细查得方向!
“那请邪先生将本王送出京都城。”盛启只问了两个问题,便收了势下令说道。
“属下遵命。”邪先生感受到盛启身上那暗令散出的压力,而他确实不可违抗,于是他只能遵命!
盛启轻颔首,这才转身回了马车。而邪先生根本不知道,方才那两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思。可他总也觉得奇怪,可是想想这两个问题又十分正常而平常,所以他并未多想。
而彼时的云菱因为睡得不沉,所以盛启一上马车,她便挪了挪身体,还伸出一双藕臂来。那姿态明显是要盛启抱着她,这让他看得是心神一荡,当然是立即满足了小人儿的心愿。
云菱在钻进盛启的怀里后,便找了舒服的位置窝着,但却开口带着迷糊知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