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将手中端着的点心放在屋内圆桌上,漫不经心道:“边城啊!”
“边城?”墨柔然一惊,“这么快便到边城了么?”
“快?”石兰微微瞠眸,蛾眉一转道,“你那méng_hàn_yào果真厉害。我只用了一丁点儿在帕上,便叫你整整昏睡了三日。”
“三日?”墨柔然恍然如梦,一时忆起那夜石兰用涂了药的绢帕掩住她口鼻,心中不禁恨道:该死的石兰,竟用她给的méng_hàn_yào来对付她…
自盘中取了点心塞进嘴里,墨柔然一时又记起方才墙上那副《迎春图》来,向石兰探身试问:“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石兰应道:“迎春楼。”
“迎春楼…”墨柔然听毕猛呛了一口点心在喉,直咳的满面通红道,“青…青…青楼?”墨柔然立时愁绪万千。
石兰拾杯倒了水与她,边道:“外面到处是皓月暗地里派来捉拿我们的人。这里已经是最好的避身之所了。”
好在不是要将她卖身青楼…墨柔然抚着胸口暗舒了口气,一时复握茶杯饮了口,笑瞅向石兰道:“也唯有这位四王爷。方能想起将这烟花之地当作避难之所。”
石兰顿时面上无色,却很快笑了笑,复提壶将墨柔然水杯加满道:“我记得在宫中时,妹妹曾告诉我,掬月王族的人都患有先天之疾对么?”
墨柔然一怔。笑容凝在脸颊,一时想起那夜幕月无由吐血,不禁警惕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他…他这几日不知怎的…”
“兰儿——”门外忽响起一声高唤,阴沉逼人将二人谈话打断。
石兰霍地偏头,待见到门口走进的那人,一时满面惊色。墨柔然顺她目光看时。只见门口处,幕月一身洁白宽松棉袍,长发飘逸走了进来。
双手轻落在石兰双肩。幕月神色无比亲昵低凑至她耳边:“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
眼前幕月肤色忽变得异常白嫩,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宽松白袍之后,倒显出异于往日的fēng_liú俊逸来。墨柔然不禁看得痴了,心中吃惊而又疑惑道:“如何几日不见。这厮倒生出了几分姿色来?”
旁边石兰亦是满面惊讶的瞧着幕月似是不解道:“幕月,你…你好了?”
墨柔然眉心一动。只见幕月瞅着石兰笑问:“我何时不好了?”一时却又回眸瞧向旁边正盯着他一张嫩脸发痴的自已,疑向石兰,“你怎会在这妖女房里?”
“我…”石兰将身子依进他怀中柔道,“这妖女昏迷了整整三日,我只怕她饿死了,因端了盘点心过来。”
她当着自己时称呼妹妹,当着幕月时又称自己妖女…墨柔然心中冷笑:“她心中终究是谁都信不过!”却忽听得幕月向石兰道:“你放心,自古恶人多长命,这妖女哪儿那么容易就饿死了!”
恶人?多长命?
墨柔然乐了,当即起座对着幕月将身一福:“承您吉言!然儿在此也恭祝王爷长命千岁…”若连她墨柔然都是恶人,那这混球可不就是那千年的王八?
“哼!”幕月鼻中冷哼了声,转向石兰道,“兰儿,我已命人往军营去了趟,你现在回房准备一下,天一黑,就…”
“嗯…”石兰点了点头,起身回屋去了。
目送着石兰匆匆离去,墨柔然心中猜测:“她既已与幕月联手,此番夜探军营,必是招集她爹爹旧部去了…”
这边石兰一踏出门去,幕月立时换了张脸一般,调过头来一把抓住墨柔然的腕子凶神恶煞的问道:“药呢?”
“什么?”墨柔然一怔。
幕月厉声:“少装蒜!你给老三配的药呢?快拿出来!”
“你是说冰魄玉露丸?”墨柔然一哂,“不妨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玉露丸,不过是我为保一时性命编造出来骗皓月的罢了!不然我何不留在王城等着邀功,非要费尽周折的逃出来。”
“你说什么…编的?”幕月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身子突然间不停颤抖,红润面色很快变的苍白,额头亦不停渗下汗来,紧扼她玉腕的那只大手亦渐渐变的松了…
“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玉露丸!”
“没有…”幕月瞳光涣散,神情略现呆滞。
墨柔然眼见着方还神清气爽,俊逸如仙的幕月很快便萎靡了下来,不禁大骇,边自他手中抽回手腕,边小心试探道:“幕月,你怎么了?”
“八月十二…”幕月忽对着窗外渐沉幕色喃喃自语,双眸渐渐现出一团如火赤红。
看着幕月突如间异常面色,墨柔然心中忽觉眼前这般形境好不熟悉,亦不觉抬眸望了眼窗外那轮月牙,屈指算了一算…
她恍惚记得,去年弧月半途发病之时,亦是八月中旬左右,莫非…
“没有…没有…没有玉露丸…那我岂不死定了?”
墨柔然听到一惊,只见幕月赤眸中现出丝绝望哀凉,转瞬间却又燃起了火焰,通红目光射在了她身上…
“你…该死——”
墨柔然一阵惊吓,却已被幕月双手扼向项颈。
“松手!放开我…”墨柔然连用力掰捶他手臂,却吃惊发现她双手并未使出多少气力,便已将幕月*双臂抓出片片血淤…哪怕是她只是指甲轻轻一划,亦会在他臂上现出道血痕来。
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皮肤如何就变得吹弹可破?
墨柔然吃惊,见幕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