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月面色愈怒:“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本宫说过,这平安如意灯乃本宫心爱之物,谁再敢妄动它一下本宫便剁了她的手…”墨柔然逼视着地上跪着的二人朝身后一声厉喝,“来人——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婢给本宫拉下去剁去双手!”
那护卫将军闻令带人匆匆赶来,却怔怔对着地上那二人踟蹰不动。
弧月见此喝道:“怎么?你们连王妃的话也不听么?”
那将军慌恐道:“属下不敢!”
那侍女尔宜见此不由面色大变。连声跪前道:“王爷,你不可以动我们!王妃是敌国派来奸细,奴婢手中有她通敌叛国罪证!”
墨柔然面色一怔,喝道:“大胆!”
弧月看了身边墨柔然一眼,眸色怀疑看向尔宜道:“污蔑王妃可是死罪,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奴婢有证据。”尔宜说着,将手中折断的蜡烛举起道,“这是那盏如意灯里的蜡烛,奴婢和尔淳发现这里面藏有王妃暗通敌国的密信!”
“信口雌黄!”墨柔然一脸红怒,说着便要自尔宜手中夺过蜡烛。未料竟被弧月一伸手抢了去,厉喝道:“莫然儿,给本王退下!”
墨柔然娇道:“王爷。您也怀疑我么?”
弧月冷面道:“退下!”
墨柔然微愕,讪讪收回了手,尔宜尔淳见此微松了口气。
见七王爷亦有这般大动肝火的时候,身后所有人都一片静默,屏气凝神直等着那蜡中字条被公布于众。
弧月将两截蜡烛轻轻揉碎。小心翼翼取出里面藏着的金黄字条,果然见上面字迹斑斑,不由扫视了身侧墨柔然一眼,朗声念道:“苍天护佑,愿吾女一路平安,如意顺遂!”
“什么…”那两名侍女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看向弧月。“怎么会?”
“这…便是你所谓的通敌罪证么?”弧月将手中字条重掷至尔宜尔淳面前,“王妃通敌,本王亦难脱干系。你们到底是在污蔑王妃。还是想污蔑本王?”
“不会的…”尔宜一把拣起地上纸条细细查看道,“这纸条内一定还藏别的什么…一定有…”
“这不过是本宫父亲一片苦心罢了,却被你拿来诋毁本宫。”墨柔然瞠目对着地上犹自困惑不解的奴婢冷道,“私毁本宫珍视之物,又以下犯上污蔑本宫通敌。你们罪该万死!来人,拉下去乱刀砍死!”
“王妃。手下留情!”正当尔宜尔淳惊恐万分之际,人群之后明太医声音突然阴冷响起。
墨柔然冷睨了他一眼,正身昂首道:“明大人要来教本王妃如何处置下人么?”
“微臣不敢…”明太医微微朝她俯身,道,“微臣只是想提醒王妃,打狗还得看主人…”
墨柔然咬了咬朱唇,胸前因气愤而上下起伏着,一时隐忍半尚道:“好!本王妃便听大人一言,饶她二人性命,他日回国后交由陛下发落!不过…”
墨柔然恨恨看向地上那二人道,“本宫今日若不给你二人施以惩戒,日后又何以立威?拉下去,各重杖六十大板!”
四名侍卫上前拖了尔宜尔淳下去受刑。
“大人…大人…明大人救我们!六十大板奴婢如何禁受得住…”
“蠢货!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角落处,明太医支开那几名侍卫指着地上二人一腔怒气道,“她会那么笨么,用那般亮眼的金黄纸条书写通敌密函,还这么轻易的被你俩发现?陛下临行前是如何交待的?未得到重生草前,叫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可你们…”
那二人泪落涟涟道:“大人…奴婢知错…还望大人…”
明太医直起身看了眼那边大帐,鼻子轻哼了声道:“本官会为你们配制上好的金创药的!”
望着睡榻上弧月和衣背身睡着,墨柔然蹑足下床,轻揭锦匣。
匣内平安如意灯笼已被修裱得完好无损,墨柔然取出日间被掰成两段的那支红烛,移座至那一盏熹微烛火前,取下头上银簪往火上烤上一烤,再往那红烛截面断茬处扎融出细长洞孔,如此反复,直至那洞孔被融得高粗得宜,足以放入一只玉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