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夜离半信半疑的样子,宁溪苦笑:“怎么,还是不相信我?算了,你的疑心病本来就是这么重,我也懒得多解释。叶伊臣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说着,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黑西装扬起手,朝伊臣的后颈狠狠一劈,伊臣的身体立刻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宁溪看了看沈夜离:“我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想要他,就带着他走;如果不想要的话,也可以把他留给我,他对我也有很多用处。不过,无论如何,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绝不会传到卫家人那里,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保证,他们绝不会知道叶伊臣曾经在sia出现过。”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夜离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但他还是有些犹豫:“那……柳随风那边呢?”
宁溪笑笑:“堂主的地盘有严格的划分,他私闯sia已经是坏了规矩。就算再怎样在卫家人那里得宠,谅他也不敢去告我们的状,回头我会去跟他谈谈。”
沈夜离没有说话,站着不动。
宁溪又笑:“怎么,还是不放心?叶伊臣你不要了?”
“不……”沈夜离欲言又止,他当然是抗拒不了这份大礼。
他对叶伊臣快要嫉妒疯了,这小子从来就没有在帮会里混过,才刚一现身就轻轻松松拥有了一切。沈夜离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那些他付出了无数努力,做了长年累月的准备,眼看就能拿到手的东西,全都被叶伊臣一下子就抢走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于是,他咬着牙,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或许宁溪真的是清白的,但或许这会是一个陷阱。或许这份大礼中还隐藏着其他秘密,但无论如何,沈夜离说不出口拒绝。
在这一刻,叶伊臣就在他的面前,手脚被捆住,失去意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更没有卫家人的保护。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男人,也不是卫霆飞怀里的小情人,他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真是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时刻了!
想到这里,沈夜离浑身都兴奋起来,他定了定神,长嘘一口气:“好吧,宁堂主,我相信你。叶伊臣我要了,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宁溪笑笑:“那还差不多,你愿意赏光,也总算是没白费我的功夫。那,人就交给你了,他是卫霆飞的情人,被老大玩过的身体滋味肯定不一般,你……记得要仔细品尝一番啊。”
沈夜离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那是当然,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你尽管放心。”
***
身体在摇晃着,伊臣艰难地慢慢睁开眼,感到头痛欲裂。
他好像身在一辆卡车上,车子摇摇晃晃地颠簸着。车尾开了一扇小窗,透过窗子能看见外面朦胧的夜色,天空中点缀着隐约的繁星。
手脚依然被牢牢地捆绑住,动弹不得,伊臣扭了扭脖子,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他没想到宁溪会真的下手,之前商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过,这只老狐狸是在趁机泄私愤吧,真不是东西。
算了,只要顺利就好,沈夜离的疑心病那么重,被揍一下会让戏演的更真实,没什么坏处。只是,前几天才在港口被卫霆飞打了一下,今天又被宁溪的手下打了一下。三番两次的挨打,脑袋会不会被打出毛病?
伊臣无奈地长嘘一口气。
计划的第一步到此算是成功了,沈夜离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宁溪并不是真心要把他送出去做人情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要求。伊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卫霆飞把一切都担在自己身上,他必须为他做点什么,他最初的计划雏形是打算像当初兴义会那样,直捣龙穴再那样干一次,但究竟先从谁下手,一时也没有考虑好。
是三哥他们的小道消息给了他灵感,他对其他帮派的情况不了解,只能从内部下手,清理一些帮会内部的蛀虫来帮卫霆飞一把。而既然卫家人打算拉拢宁溪去干掉沈夜离,他不如也从这方面着手,双方殊途同归。
所以,伊臣大胆的请宁溪帮忙,一同演戏骗过沈夜离,以此接近他的身边,混入他的老窝一举干掉那家伙。就算是沉着老练如宁溪,听到伊臣的计划也大吃一惊,觉得他简直疯了。
沈夜离是什么人?他的危险程度和兴义会的刘老大完全不能比拟,刘老大只是一介莽夫,身边也没什么像样的手下,而沈夜离的天璇堂却是戒备森严,保镖如云,随便一个手下都是智勇双全的高手。
况且,这次行动根本没有人帮他,也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叶伊臣一个人既没有武器,也不会拳脚,对沈夜离地盘上的情况更是不了解,就算他真的找到机会干掉了沈夜离,又能用什么办法安然脱身?
简直是以卵击石。
但是伊臣的想法却很坚决,他只要宁溪想办法把他送到沈夜离身边去就行,别的不用多管。宁溪也不是卫霆飞,不会拼了命的去阻止伊臣干傻事,把他送给沈夜离只是举手之劳,无所谓。
对他来说,如果最后伊臣成功了,自己也算办事有功,在卫家人那里不会吃亏;而如果伊臣失败了,沈夜离那样狠毒的角色是绝不会留活口的,而且卫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最终只会引发一场卫家人和天璇堂的大战,宁溪只要作壁上观就行,自己一点损失都没有。
所以,无论叶伊臣是不是能成功,宁溪都能得利,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