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楼又是心疼,又是惶恐,他一身本领尽在剑法之上,失去宝剑就像是老虎失去了爪牙,威风不再,只能展开身法,一面躲避一面后退。
易天行虽然不明白薛小楼等人围攻自己的缘由,不过他一向是对敌辣手的主儿,只要有人对自己不利,才不管原因为何,一定穷追猛打、绝不留情,见到薛小楼窘况,愈发得势不饶人,剑光运转,一剑接一剑的刺向薛小楼,逼得他上串下跳,好不狼狈。
易天行这边打得畅快,古梦崖却陷入苦战之中,由于他的武功底细早已被孔谦等人摸到清清楚楚,加上双方仇恨症结也集中在他身上,所以出手围攻他的人手最多,针对性也最强。
除去还未出手就被他重创的黑衣剑客覃赟,另有三名高手从光明木后面窜出,将古梦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劲装汉子右手持刀,左手拿盾,正面挡住古梦崖的金枪,宝刀弯如明月、雪亮如霜,切割空气发出嗖嗖鸣声,盾牌质地犹如乳白冻石,从内里沁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玄龟图案,古梦崖的金枪刺击上去,发出金石交击的声音,炽热如火的真气一接触到盾牌表面就纷纷爆散为朵朵残云般的余火,另一个脸色白皙得有些透明感觉的少年身穿一件银光闪闪、寒气四溢的金缕衣,空着双手,运掌如风,绕着古梦崖游斗,每一出手,便有一道白蒙蒙的雾气从金缕衣上面涌起,顺着掌风射向古梦崖,那些雾气看似不起眼,但是古梦崖却像见了鬼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更可怕的是雾气没有击中敌人,也不消散,就那么在半空中存留着一道雾气状的白痕,将古梦崖的行动空间限制得越来越小,还有一个头戴鲤鱼冠、身披阴阳袍、手持白绸伞的长须道士远远脱离战团,神情肃穆的盯着古梦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撑开大伞,徐徐转动,一道道白色光针雨一般飞出,撒向古梦崖,不过这种光针似乎威力不大,古梦崖也不格挡躲避,只是催动护体真气,将自己全身笼罩在一片烈焰般的赤红光华之中,白色光针落在上面,犹如一枚枚烧红的铁针坠入冷水之中,发出咝咝声响,然后消没无闻,但是随着光针不断攻击,古梦崖身外的红光越来越黯淡,显然损耗还是不小。
古梦崖的攻势被盾牌拦住,防守又被无孔不入的攻击消耗内力,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烦躁,不禁长啸一声,真气全力迸发,滚滚热浪席卷而出,将方面二十丈方圆笼罩在内。
围攻古梦崖的三人不仅功力深厚,而且经验老到,虽然感受到身外热浪滔天,灼得自己肌肤生疼,甚至烫起一个个水泡,但却知道越是如此,越是证明古梦崖难以为继,想要通过瞬间爆发来改变局面。
所以持盾汉子和银衣少年不进反退,迎着以古梦崖为中心喷涌激射的炽热真气,合身扑上,刀光如练,掌风带雾,三条白龙电一般飞向古梦崖。
持伞道士禁受不住古梦崖强横真气的侵袭,快步后退,不过他后退的同时,手中白伞转动毫不停歇,白色光针反而激发得更加密集。
易天行与古梦崖从小相知,也不知道交过多少次手,感受到身后空气莫名一热,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了古梦崖的用意,进而推导出他的窘况,因此毫不犹豫的放弃追击薛小楼,剑眉一挑,转身挥臂,一蓬碧油油的光华电射而出,朝着围攻古梦崖的三人射去。
薛小楼得此良机,心中大喜,就地一滚,脱离易天行的剑光笼罩,一把抓起被热气烫得周身火热、已经晕将过去的叶宏,飞身后退。
持盾汉子和银衣少年几乎同时察觉易天行的飞针袭来,不过应对各自不同。看似豪勇彪悍的持盾汉子身体一屈,转动盾牌挡住飞针,刀光如同白云归岫,返还身边将盾牌不及的空隙护住,银衣少年却大喝一声,浑身真气鼓荡,身子仿佛变成一个寒穴风口,一股股阴寒刺骨的雾气从他身上的金缕衣表面喷吐出来,护住身体,双掌去势不竭,继续朝着古梦崖击去。
铮铮连声,数十枚碧色飞针射在盾牌上面,直没其尾,只剩下几十个针孔透露出磷火般的光斑。持盾汉子见状不禁骇然,他那手中盾牌乃是他的家传异宝,通体由一整块玄心冻石雕琢而成,不仅功能避火生寒,而且坚逾金刚,就算是被巨斧重锤猛攻也不会损伤分毫,想不到竟然被如此细小的飞针透入其中,若是换成易天行手中利剑,还不得一剑两半?他与孔谦等人并非生死之交,此番要他出手帮忙,孔谦不光是许了人情,而且予以重利,他也是想到自己对付纯阳真气别有特效,自觉胜券在握方才答应,现在被易天行一吓,心中顿时生出退意。
比起持盾汉子,银衣少年的下场便要凄惨得多,他一时托大,以为自己借助阴灵缕衣,可以激发十二分的功力,加上阴灵缕衣特有的阴寒之气,看起来是雾气,实际凝聚如实质,飞针这种细微暗器被它一挡,就算不跌落当场,速度也会滞缓许多,自己击杀古梦崖之后再作闪避也来得及。谁知易天行内力之雄浑,当世罕见,飞针过处,寒雾没有起到阻挡丝毫作用便被洞穿,十余枚毒针无一落空,尽数射在银衣少年身上。银衣少年只觉身体一麻,然后浑身力量尽失,伸出的双臂僵直在半路,顺着手掌向前奔腾的白色雾气失去了他的真气驱动控制,滞留在半空中,朝着他的双臂渗透。银衣少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