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数丝绦急舞缠绕,重重相叠,将陆鸣束缚其中,方玉炎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一重重笼罩其上的炎印之形,只觉红得耀眼。
剑朗自觉得势将那炎印慢慢收缚,以求将其中的陆鸣困在其中以炎力灼伤。
但他一待收缚炎力,便觉有种莫名的斥力相生,他不由额间生汗,紧接着那斥力愈强,随之那无数炎绦不在受控。
只见那围困成的圆球之形淡淡离散,剑朗再一看去不由心中寒意大生。
却不想那一条条丝绦状的炎力竟是每一条其首都被那雾色炎印牵引,接着一条条兜转向外慢慢撕离圆心,一瞬间竟将那围成的圆形分崩离析,接着那炎印倏忽倒转。
剑朗冷笑一声,双臂一振那丝绦状炎印顿时灰飞烟灭,徒留下陆鸣那附在绦首的雾状炎印飘飘如鬼魅魂灵,一丝一丝地撞上剑朗的菱形结界之上再无回转之力,随风而逝。
剑朗嘴角掠过一丝寂寞的冷笑,眼中星光遍布,他右手一掠但见碧光急涌在他掌心之处光华点点积聚,不一时一柄长剑祭印而出。
他缓缓地将剑双手端起来却是几与身齐,剑身通体碧青之色,剑刃薄如透明,闪着光华与日光博弈生姿。
他向着陆鸣邪邪一笑道:“今日前来尚有一个目的,便是与陆师兄品评品评我这新得的圣器!”
陆鸣忍不住叫一声好道:“炎族至上圣器,长生之剑裂须,果然不同凡响!”
剑朗嘴角一扬,一脸的得意之色道:“陆师兄果然见多识广!”
陆鸣依旧是一脸冷色地道:“长生之剑名震四野,陆鸣孤陋寡闻,却也有幸识得!”
剑朗轻轻将剑身在面前划动,但见空间裂变,如雾如幻。
方玉炎瞧得真切大觉骇然,陆鸣悠悠地道:“长生剑扭转空间,呼风唤雨,是炎族至上圣器,看来剑朗兄弟在族中果然恩宠有加,可喜可贺呀!”
陆鸣此番话只说到剑朗的心坎上一般,剑朗面色逐渐转和,难掩喜色道:“兄弟有幸得族主倚重,自知功劳尚浅,只求他日建功立业,需对得起族主之恩情!好了,陆师兄且划下个道来吧!”
陆鸣不再多言,曲指向空中轻轻一弹,接着半空中雷电相击,乍然一道玄光掠下,陆鸣伸手一抄将一柄玄光之剑持在手中。
剑朗脸上不觉兴奋不已,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几分道:“青魇宝剑碎晟,陆师兄今日果然肯祭出这柄宝剑了!”言下之意对陆鸣祭出这把宝剑甚是期待。
陆鸣淡然一笑道:“兄弟长生之剑太过霸道,陆鸣也不得不以强制强了!”
便见那宝剑清如秋水,剑身通透如水,其间更似有物游动其间,光舞飞旋,陆离光怪。
方玉炎见陆鸣与剑朗两人均是剑眉深锁,凝视观望,似是对对方的宝物颇为忌惮。
方玉炎只觉呼吸愈加困难,看了一阵之后大有呼吸不畅之感。似乎是被两人形成的紧张气氛吸引的忘记了呼吸的本能一般。
剑朗手中一祭出那柄裂须之时便如同换上了一副面容一般,他的红发随风飞舞,星目俊朗,似是被涂上了一抹玄光一般,那裂须摇动中空间虚幻的裂变使得他那凌厉目光拥有了迷幻的神彩。
而对面的陆鸣却依旧从容冷漠,玄如无波秋水,他身周的炎力若有若无,手中青魇宝剑剑身烟波浩渺,柔迷眩美。
剑朗剑身轻弹,却乍然如翻江倒海之势,所过之处天空裂变,幽响鸣鸣。
而陆鸣则是以守为攻,那一弘秋水般的青魇招招无形却将那裂须施展的江海之浪化于无形。
方玉炎只看得心潮澎湃,在两个人的中心光波肆虐,烟波浩渺,较武场大半个场地内光影横掠,气波翻涌。
方玉炎知趣地向场外挪动,身周结界调动,不敢怠慢。
裂须的凌然之气同碎晟的收敛之光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剑朗的霸烈之态与陆鸣的寒冰之仪更是对峙鲜活,剑朗手持裂须每一剑斩下无不风声裂变,惊心动魂,而陆鸣执手碎晟却是风浪俱熄,处变不惊。
方玉炎直看得赏心悦目。剑朗的力量之势卓然充沛,而陆鸣的优雅之姿更加大气浑然。
剑朗身周的炎印笼罩全身,炙烤的较武场上的空气光晕流转,他手中的裂须伴着他威猛的炎力,光波气悬斩击,此时的陆鸣身周的光雾再也不似之前般若有若无,当是时已是形散色重,淡青之色旋舞而出,其势决不逊于剑朗的周身炎印,手中的碎晟拼挡有势,两剑相交处更是破空风雷一般声势无匹。
两人周身的炎印相抵,相互推挤互融,直冲入云。
剑朗每一次劈斩都似用尽全身气力,而陆鸣的每一次格挡虽是气定神闲,却是不见任何轻松之态。
剑朗红发飞舞,剑若流星,势如飞虹。
方玉炎看得痴然,暗想自己何时手中的断剑也如这般威势,心中艳羡,更是用力留意。
剑朗剑势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无用的花招,使将起来声势逼人,每一次进击都是灌入炎力,那雄浑的炎印随着裂须斩落的空间扭曲处时隐时现,更给人以难以捉摸之感。
方玉炎暗暗体会,知道这完全是剑朗与剑相融的结果,一个完美的圣器使用者,必可将自身的炎力幻术运使暗隐于其圣器的属性之中,那样不但事半功倍,反而会收效明显,相辅相成,难以抵御。
再看陆鸣剑气清朗,而身周结界更是如云如雾,伴随着剑身处流云移雾之态相得益彰,给人无限迷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