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人家,黑瓦白墙的三合院,举目一望,前有墨绿的小山一座,顶上双峰耸立,一大一小双塔矗立其上——咦?这怎么看着像那两支建于唐代的大小“文峰塔”啊?难道我已经到了巾子山下?正疑惑着,班弟那家伙忽然将脑袋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娘子,宝藏已然被我寻到,你该给点儿什么奖励吧?”话音刚落,四周就起了一阵哄笑声,我打眼一瞄,那些侍卫护军们都低着头,捂着嘴在偷笑。
这班第,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多人,他居然都不害臊!我的脸颊一阵燥热,一把推开了他的脸,羞恼道:“死一边儿去!”谁知这家伙一点儿都不自觉,居然还撅着嘴拼命往我的脸上凑过来!四周的侍卫们都咧着嘴等着看好戏了。
我有点儿恼了,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的,我可不要给那么多人上演“吻戏”!班第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得给他点儿教训,让他知道收敛才是!这么想着,我便握紧了拳头,趁他凑过来之时,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哎哟!”一声惨叫入耳,我一瞧,有个人捂着鼻子在那儿哼哼唧唧,但不是班第,而是朱和均!我愣了两秒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往四周看了一下,我也不在巾子山下,而是在四明会分舵的房间里。朱和均离开后,我就靠着床头想事情,想着想着,没想到就睡着了。
“你也太狠了吧,”朱和均纠着眉毛,揉着鼻子,委屈道,“我怕你歪在床头睡觉太累,想帮你躺平而已,你居然拿拳头砸我!”
我一撑身子,跳下床来,也忍不住轻“啊”了一声——果然脖子那儿有点儿疼,便不好意思地朝朱和均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
朱和均放开手,我凑过去一瞧:居然有血迹!看来刚才那一拳还打得挺准。
“快把头仰起来,不然血会一直流的!”说着话,我拉着朱和均在床沿上坐下,用手在他额头轻拍,估摸着鼻血不会再流时,便停了手,道:“好了。”
“好了?”朱和均有些讶异,仰着脖子道,“刚才你那一拳手劲儿可大呢,拍这么几下就能好?继续拍,继续拍!”
刚才因为内疚,一开始帮他拍额头时,我心无旁骛,可拍了一会儿,那感觉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我跟他之间贴的太近了,可离远了吧,我又够不着z异性之间贴得这么近,目前让我觉着心里比较舒服的唯有班第,对于他,说实话,这会儿只觉着尴尬。
“拍了好一会儿了,应该不会再流了,我流鼻血的时候,也差不多拍这么长时间,一般都可以了的。” 我开始找理由推脱。
“你可以,我不行啊,我小时候鼻子受过伤,稍稍一碰就血流不止,得拍老半天才行,在家的时候都是我娘帮我拍的,这回是你肇的事儿,你可得负责到底!”朱和均说话的口气和神色都像极了被人欺负了的小朋友,有几分正经却更带了几分赖皮,我疑心他这话是诓我的,便迟疑着没动,朱和均瞄了我一眼,抓起我的手往他额头上一摁:“快点儿,不早了,你帮我拍好了,我还得给你做饭去呢,你不想再吃馍,吃馒头之类的吧?”
唉呀,居然拿吃的来威胁我{然是想吃豆腐哇!看我怎么拆穿你!
我依言在他额头轻拍了两下,而后忽然右手捂了肚子,作痛苦状蹲在地上,朱和均大惊,立马弯下腰来关切道:“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痛吗?”
“我……我……”我故意顿了片刻,才痛苦万状地抬头望向他——这家伙果然在骗人,鼻子好好的,一滴血都没再往下流。我没说话,收了方才装出来的痛苦表情,笑吟吟地望着他,站起身来。朱和均立马明白他上当了,他刚才的假把戏也被我看穿了,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一脸谄媚地道:“你的手法就是不一样,你拍的时候吧,我觉得特别的舒服,比我娘强多了!瞧瞧,拍了那么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有什么诀窍吗?”
“朱总舵主,”我堆起笑脸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快当爹了吧,拜托注意点儿形象好吗?”
一听这话,朱和均脸上所有的嬉皮笑脸瞬时全收,眼神略略暗了一暗,张了张嘴,想要跟我说什么,却又低头抿了抿嘴,朝我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啊?这话什么意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嘛!正想问个究竟,朱和均却抢先道:“我去厨房,你再睡会儿吧,这回别靠着了,当心脖子疼,吃饭了我叫你。”说完话也不等我答话,转身又出去了,好像房间里有鬼一样。
这家伙,怎么了?不高兴了吗?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不对?他真正的老婆不是怀孕了吗?他是快要当爹了呀,当爹的当然要给孩子竖立个好榜样,所以要注意形象啊!就像康师傅那样,处处以身作则,呃……当然了,康师傅是过于严格了,要是能稍微松一点儿就好了!班第这家伙处处学康师傅,将来可不要成为康师傅第二啊,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孩子的童年岂不是很悲惨?呃……我这是怎么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我坐回到床上,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果然天色渐暗,又接近傍晚时分了。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是有点儿累。捶了捶酸疼的脖子肩膀,决定还是正正经经再睡会儿。于是麻利地脱了鞋子,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塞好了被子,忽又想起,朱和均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