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策旺将面罩拉回去,就来拉我,我不仅没动,还使劲儿甩开了他的手。回想先前他对我所做的种种,今日又亲见他跟那群绑匪称兄道弟,谁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他现在来“救”我,不知道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 策旺回头,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换了明了的眼神,飞快地跟我道,“这次的事与我无关,你若现在不走,一旦他们把你送到了我叔叔帐内,任谁都救不了你!快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又来拉我。我仍死钉着不动,紧抓着床柱子不放。不是没看见策旺眼中的焦急,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狡诈成性的人演技都很好,我可不想上当。
“我真是来救你的!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跟我走?” 策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那神态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
“绑我的人是谁?”我望着策旺的眼睛,斟酌着开了口,
“丹津鄂木布。”策旺答得倒是干脆。
“他是你兄弟?”
“是……我最小的弟弟。”
“弟弟绑架我,哥哥充好人来救我,你们这一唱一和倒挺默契。”我鄙视了策旺一眼,掀开被子就想躺回去,策旺急忙过来制止,道,“你错了!我真是来救你的!他是我弟弟没错,可是……”说到这儿,策旺的眼神居然暗了一暗。
“可是什么?”我忙追问。
策旺迟疑了一下,才道:“他要汗位,你明白?”
哦!又是权力之争!他弟弟要将我献给噶尔丹来博让感,策旺暗地里来拆台,这似乎也说得通。
“现在信了吧?快走吧。”策旺说着又要来拉我。
“我要你对佛祖发个毒誓,否则我不走!” 虽然刚刚他说得很有道理,可这个人生性狡诈,我实在没办法把“信任”二字放在他身上。蒙古人都信黄教,信佛祖,对着普通人他们可能会撒谎,可是对着佛祖,他们绝对不敢信口雌黄的。
“你……”策旺眼中闪过一阵暴怒,使劲儿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走!可才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无奈举起右手小声发誓:“佛祖在上,我策旺阿拉布坦在此发誓,今日我确是来救雪莲,若有半句谎言,必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这句够毒的啦。看来他这回是来救我的。
“这下可以走了吧?”策旺将右手伸向我。
“走吧。”我抓住策旺的胳膊,跟着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回头一瞥,只见门外两个看守都歪着脑袋坐在地上睡得正香,其中一个还打鼾打的震天响,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药。来到底楼大堂,这儿空无一人,透过窗棂漏进来的几缕月光却将此处衬得越发地静谧。策旺悄悄开了店门往门外探了一探,只见篱笆院门外有辆马车候着。他朝外头学了两声“鹧鸪”鸟叫,那边也立刻回了两声,策旺回头朝我一点头,就死抓着我的手出了店门迅速朝马车跑过去,而后扶我上了车。我刚掀开车帘,一只手从里头伸出来勾住了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掳进了车厢,我还没来得及惊叫,脖子上一凉——一把冰凉的匕首在马车四周忽然亮起的火把亮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是你?!”原本想要动手的策旺往我身后望了一眼,竟然也愣了神。
“是我,”夹杂着几分得意的阴沉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立马分辨出原来现在拿匕首指着我的是丹津鄂木布!这小子怎么会躲在车里?他不是也应该被策旺下了药吗?正疑惑着,却听丹津鄂木布又道,“大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是想连夜将这妞送到叔叔的大帐里邀功么?”
“丹津……”策旺往前跨了一步。
“别动,”丹津鄂木布将匕首往我的脖子贴了贴,幽幽道,“不想让这女人的血溅你一身,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策旺与丹津鄂木布对视了片刻,退了回去,道:“丹津,你误会了……”
“误会?!”丹津鄂木布“呵呵”冷笑了两声,抢白道,“那好,那就请大哥解释一下,为何要给我和我的人下药?又为何穿着这一身夜行衣?”
策旺意料之中的语塞,丹津鄂木布冷哼了一声马上又开口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好,那我替你说。你是想迷晕了我,把这个女人藏起来,然后悄悄回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回去就让我在叔叔面前出丑,是不是?”
“丹津……”策旺拉下面罩,喊了一声,却被丹津鄂木布用更大的声音盖过,“可惜!我早已识破了你的用心,在你下药前就服过了解药,在你到这儿之前又制服了你的手下,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呢?”
“丹津,我的小弟,”策旺望了我一眼,用一种诚挚语气道,“你真以为将这个女人送给叔叔,他将来就能把汗位传给你?”
“当然不能,”丹津鄂木布飞接口道,“可至少他会知道,你并不忠于他,一直以来你都有二心,连他看上的女人你都想要,所以,这个汗位你也不用痴心妄想!”
“唉,”策旺摇了摇头,叹息道,“都跟你说过了,这个女人并不是……”
“别说鬼话了!”丹津鄂木布忽然大吼一声,“我都知道了,她就是大汗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她也是当初大汗让你作为特使去提亲的真正的……对象!是你,在其中搞鬼,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策旺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丹津,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