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你的什么莺了?”我好奇地问,因为永绶竟然吩咐赶车的往铁狮子胡同方向走,这地名来的时候我看到过一眼,恭亲王府所在地啊。
“还看个屁,银子都被你败光了,就剩下车钱了。”永绶貌似对我刚才的撒钱行为不是很高兴。
也是,我方才只想到自己“慷他人之慨”慷得尽兴,却忽略了这位“金主”会肉疼,这回可不得想点好话补救补救?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大哥,千金散竟复来嘛。你看,钱虽然没了,可心里舒坦了不是?五十两救了一条人命呢!你觉得不值?再说了,你刚刚没听见那些人都在夸你,说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呵呵,那倒也是。”永绶挠了挠头皮,开心地笑了,可才笑了一会儿,又臭眉苦脸地道,“唉,可是我的银子……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八十两银子,昨儿,今儿出了两趟门全泡汤了……”
“切,你看你这人,真是“英雄难过银子关”!
“你少说风凉话,你要是一下子没了八十两,你不这样?没钱寸步难行,懂不懂啊,小丫头!”永绶很不满地争辩道。
我心道:这个我自然比你懂。不过,看在刚才他“大出血”的份上,还是让他一句算了。
我从衣服内兜里把那五十两银锭拿了出来,递到永绶的面前,永绶两眼一阵放光,问道:“这,这哪儿来的?”
我即刻又把银子拿回握在手里,道:“自然是我带出来的,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来?”
永绶的食指戳到了我的鼻子尖,道“你既然带了,刚才干嘛不使你自己的?”
“呵呵,我那不是为了把扬名立万的机会让给你这个大将军嘛!”我调侃道。
永绶不屑地“嗤”了一下,道:“谢啦,下次麻烦您还是您自个儿享用吧。”
我把银锭放到永绶的手里,道:“行啦,我逗你呢。这银子伴你啦。我要是刚才一下子把银子全给了那个掌柜和小二,我怕他们不会都用到那个才身上。今天用了你五十两,刚好这些还你。”
永绶把银子推还给我,道:“谁让你给钱了,我就是一说,你拿回去,拿回去。”
“你拿着,拿着,我呢,银子平时一般也用不上,你收着吧。”
永绶还要推辞,我道:“你看,现在有银子了,今天你带我出来原本可是看戏的,到现在可还没看到呢。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名伶让你和胤諟这么迷啊?刚才你说没钱,这回可有钱了啊!让车夫回头去戏楼吧。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啥收获也没有!”
永绶的心情终于又从阴转到多云又转到晴了,吩咐了车夫掉转车头再次奔赴庆丰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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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爷,今儿您怎么这时候来呀?”戏楼门口领坐的一看到永绶立马殷勤地招呼着,看来永绶是这里的常客了。
“今儿有事耽搁了。包间还留着吧?”永绶随口问道。
“是,给您留着呢,二位爷,请跟我来。”领坐的一躬身,做了个楼上请的动作。我便跟在永绶身后,往楼上的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身处如此古色古香的戏院里,二楼全部都是包间,领坐的将我们领到了一个中间偏右的包间,一掀开门帘请我们进去,待我们坐定之后,又非常热情地帮我沏茶,搬瓜子,搬点心。
戏已经开演了一会儿,我看了一会儿看出来这演的是《牡丹亭》。对于昆曲,我向来是不感冒,节奏实在是太慢了,曲调我听来也不是那么优美嘛。在原先的那个时空里,我宁可看京剧,越剧,黄梅戏也不要看昆曲。可惜啊,咱穿越的年份过早,这会儿连小乾他妈妈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小乾不在,这四大徽班自然没法进京,这徽班不进京,那国粹也没法诞生啊,那国粹都没诞生,越剧和黄梅戏更生不出来了。
看看永绶,这会儿仿佛已经沉迷进杜丽娘的世界里了,两眼一直盯着演杜丽娘的演员一刻没放松过,看来那就是他说过的什么莺。楼上楼下看上去似乎都坐满了,不时地传来阵阵喝彩声,我却似乎无法样聚精会神地听,总走神,实在太难听下去了,心想,下次打死我也不要来什么戏楼听戏了,还不如上饭馆吃一次实惠呢。不过,那台上的杜丽娘身材倒是很窈窕,手眼身法都相当好,看来童子功练得非常不错,功底深厚啊。
略感无聊的我不断地磕着瓜子,不停地喝着茶,不一会儿,“人生三急之一”便找上门也。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出了包间,找到刚才领坐的让人家带路。领坐的带到了地方便离开了,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站在门口愣神,眼睛在墙上四处搜索两个字“男”和“女”,找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是个大傻瓜。就是嘛,这时候这地方分男女么?还不是都一样——马桶伺候!——唉,真不知道我想通了这一点,到底算进步,还是倒退呢?(思维又一次混沌中……)
出来的时候,赶上了中场休息,戏楼里便开始人声鼎沸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心想刚才在楼上也看不清那演杜丽娘的到底是如何的天香国色,不如就去后台转转?。于是就问了问人,直奔后台化妆间而去。这刚走到后台的门口,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