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晓一脸的惊讶,却也没忘记追问柴安安:“你妈妈原谅你做的事了?”
“还没谈,或者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太忙了!昨天刚回来,晚上就加班了。”柴安安的愉快情绪随着陆晓晓的问话慢慢消隐。教授走进教室她都没觉察,陆晓晓提醒了,她才反应过来。
年青毕竟心地单纯,专心听课时,烦恼就自然暂时远去了!
且说柴郡瑜一晚上没有回家一直守在医院里。虽然医院一直有特案队的队员轮流值班,可是她还是想等廖一龙醒来再离开。
第二天中午,麻药的效果已经过了多时,廖一龙依然没有醒过来。
济耀南来检查过了,说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待。
或许是一夜加一上午未睡;柴郡瑜只觉得眼前一片茫区,看不到希望的边延。她知道自己的现状不正常,于是,站起身离开了医院。
柴郡瑜把车开到了浪沧城的凤尾三街,停在路边她就不再走了。有交警对她走了过来,不待对方问出口,她就出示了证件。
交警离去。
她不是估意假公济私,给自己提供什么随便停车的特权;她是必须在这里对一个人汇报一下廖一龙的情况。要不然,她无法面对内心无法平息的忧伤。
为什么是忧伤呢?柴郡瑜自己也不明白,只要不是在强敌面前,她就经常被无形的忧伤笼罩。这时,她的忧伤来源就是这条街。
多年前,在这条街上,那个人开着柴郡瑜的车参加围捕,没想到因为开着柴郡瑜的车,身形又和柴郡瑜很像,反而成了敌方的追杀目标……就在青天白日之下、在此处——那个人被子弹穿透心脏。
那个人名叫陈笑笑,是廖一龙守护了多年的心上人;也是“浪尖”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陈笑笑于柴郡瑜虽然年龄相差几岁,可是半师半姐妹的关系。
当年的浪沧城并没有现在这种太平,到处是暗流激涌,各种黑的、白的、灰色的交易都在这个城市进行。代号为“浪尖”的秘密小组,暗中追查一宗上百公斤的毒品案;小组的工作地点就隐设在陈笑笑的“伊人善面”美容院里。
又有交警走了过来。
柴郡瑜没有拿证件。
对方就对她敬礼:“si,这里不能停车。”
柴郡瑜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穿着制服;她只有上车把车开走。
一直想不起去哪里,柴郡瑜就围着凤尾三街开始转圈。
工作这么多年,都有累的时候。
平时累了,柴郡瑜就去“伊人善面”陈笑笑的房间里坐坐;因为她一直明白陈笑笑是替她挨了子弹。她要珍惜生命、珍惜时光、珍惜还能有所作为的机会。遇到难题了,她会在内心里假设,如果是陈笑笑活着,那会怎么处理当前的困境。
可是今天的困境让柴郡瑜无法去“伊人善面”;因为廖一龙没醒来之前,她无法向叶莲交待。
陈笑笑能理解特勤的危险性,可是叶莲是个局外人;叶莲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这些。那就尽量让叶莲不要承受。
浪沧城的凤尾三街,是三条街散开的。
柴郡瑜把凤尾三街的三条街都转了数遍。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情况,车飞一样一辆接一辆行驶;她发现自己被跟踪时,发了个一命令,也就是她的那一道命令,陈笑笑飞驰而来……
这么多年了,柴郡瑜竟然还会为此事眼泪长流;她不断地用制服的衣袖擦着眼睛,希望能看到路。
可不管她怎么擦,眼泪就是擦不完;眼前白茫茫的一遍了……
…*…
多年前的那天,浪沧城阳光明媚!
陈笑笑上到了“依人善面”的三楼,看到短信上的内容是:“我在凤尾三街,谁在附近;我想网住身后的尾巴。接下来我会在凤尾二街和凤尾三街兜圈,等你们!那辆车没有车号。”
发短信的人就是柴郡瑜,那时她还只是浪尖小组的组长。
陈笑笑确定这是柴郡瑜发过来的短信,因为柴郡瑜说的手机掉了之后,半天之内浪尖小组的成员所有人换了新号。
陈笑笑没想别的,套上运动装就下楼了,院里除了她自己的车还有柴郡瑜做代号为“翅膀”时开的兰博基尼。
看着手里的两套钥匙,陈笑笑苦笑一下:真是老了,下了三层楼还没考虑好开哪辆车。自己的车自己熟,柴郡瑜的车性能好、速度快。
到底那辆适合追车?
答案当然是——名车兰博基尼!
耀眼的兰博基尼,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凤尾三街,把车上的人带上了一条腥红的不归路。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可是陈笑笑今天的直觉好像失灵了。她小心的、开心的一路向前,根本没有想到如此亮眼的红色兰博基尼带她去的地方有披着黑风衣、手握弯镰刀的神在等候……
红的剌目的兰博基尼,以它独有的魅力闪耀在阳光下,在经过的地方像一道血红色的彩虹划过。
车内——
陈笑笑带着自信的笑,弯起粉薄的唇,白色运动服衬得她的脸异常的粉嫩;眼里的兴奋,像一个初长成人的少女去赴约会时的光亮。
如果她只是“依人善面”的老板,可能她现在已经是某个男人翅下依人的小妻子,幸福美满的相夫教子。
就算她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如此可人妩媚的女人也不会到这个年龄不嫁人。
不是因为她缺少人追,而是她明白她不适合家庭;因为她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