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满脖子的痕迹,高领衫加丝巾都遮不住。我问安安怎么会事?安安只说不想再见郝麟,让我帮帮她。”柴郡瑜说到这时眼里也有了愤怒,对视着郝玉如说:“郝麟对安安做了什么你自己想吧。如果只是两个年轻人生理上的亲热会是那个样子?安安几乎是一提到郝麟就咬牙切齿、眼露恐惧。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和郝彬如的面子才不追究这个事的刑事责任的。”
听着这些郝玉如避开了柴郡瑜的目光。半响之后她才自言自语地说:“他们都到那种关系了,和夫妻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们还是尽量劝和不劝分才行。”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也有女儿如果你还坚持说这些,我只有先离开了。”柴郡瑜话还真生疏,她心里清楚:一个约请谈到这种程度,最好的办法还是双方都冷静下来才行。
“没有转还的余地?”郝玉如声音小的像是在问自己。
“暂时没有。”柴郡瑜回答的明确。
“那不送。”郝玉如话虽然很无力,可这也是明着下逐客令了;看来她也是意识到再谈下去什么进展都没会有,还会恶化两个人的关系。
“再见。”柴郡瑜拿起包就大步离开了包间。
“再见。”郝玉如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在浪沧城只要是她郝玉如亲自出面的事,一般都能谈成。没想到今天在柴郡瑜面前她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感觉到了理亏。
郝玉如明白虽然她和柴郡瑜的关系再恶化,到大事上还是会同仇敌忾。可她想还是尽量不要翻脸的好;毕竟她还是希望郝麟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从郝麟谈及柴安安的语气、眼神及迫切程度,郝玉如断定郝麟对柴安安的感情不是儿戏。可是郝麟为什么会让柴安安一身的伤痕呢?这个事可能只有柴安安和郝麟两个当事人才明白了。
坐在自己的车上时,柴郡瑜狠狠地吐了一口气才启动车子。郝玉如的话也不是让她完全没有感触;可是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怎么胸口那么闷?
且说?——车子出了停车场开上了马路时,柴郡瑜才注意到浪沧城里下起了小雨;然后正是赶回家的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的。
柴郡瑜又想起了郝玉如的指责“郝麟成为孤儿是你一手造成的” 。
柴郡瑜并不想承担这个罪名;可是她也摆脱不了。她的良心是不安的——鹰十一的事不能说和她没有关系。
柴郡瑜当年协助穆明剑查办了鹰十一的案子;鹰十一的底细都是她细细深挖出来的。她从那些资料里整理了飞机失事的郑洋洋的一切资料,然后意外的发现这个人和鹰十一十分的像。
那是什么变故让品学兼优的郑洋洋变成了齐天帮的头号杀手鹰十一呢?
柴郡瑜对郑洋洋的过往细究之后只能说造化弄人、环境杀人、流言吃人。
…*…
就从当年二分局的收压室里说起吧。
成为阶下囚的鹰十一依然面容清丽,只是这时躺在简陋的床上望着灰色的天花板老僧入定一样。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鹰十一并不是警局资料那样,从小是孤儿。无名无姓。那只是一个杀手为了自己无后顾之忧必需忘却普通人的人情。见惯了血腥,她也已经习惯自己无名无姓无来处,只有一个代号式的名字鹰十一。
只是有时一个人独处时有些记忆就算换个神经中枢系统也忘不了——那就是曾经内心深处深种的某些种子。
自小她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郑洋洋。
郑洋洋很小气、很记仇。
从小学三年级郑洋洋就记住了郝彬如,因为那年她们打了一架;结果她输了。
接下来多年同班郑洋洋都不再和郝彬如说话。
中学——郑洋洋和郝彬如不止又同一中学,还同一个班;选坐位,是按成绩选坐位,郝彬如是叫名字中进来的相当早的一个。那么多位子他竟然要坐在郑洋洋旁边。
郑洋洋当时竟然有想把郝彬如一脚跺出去的冲动。
班主任在。郑洋洋没敢!
于是郑洋洋和郝彬如有了很老套的关系——同桌。
就这样,郑洋洋经常把头扭向窗外看风景,就是不想和郝彬如多说话。
入冬。
郑洋洋和郝彬如之间的谈话还是开始了;因为郝彬如家就在学校可自代火炉;可是那年冬郝彬如的脚生了冻疮。不用说火炉都放在鹰十一这边了。
郑洋洋看了一本武打里面吹笛子的那个书生很帅。然后不久郝彬如就拿着笛子能吹曲了!
物理郑洋洋能考全班第一;数学郑洋洋能提前自学半册;语文郑洋洋写的作文都是老师读的犯文……
如果郑洋洋坚持不和郝彬如说话。或许她会一直保持这种领先的成绩。
只是如果很难成为因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郑洋洋和郝彬如的自习课成了聊天课,从偷看的红楼梦说到三国;从音乐始祖素女传说到了秋瑾的革命……
事态从他们比谁先做完作业演变到郑洋洋不作业就想走时,郝彬如拖住不让她走……
郝彬如说要带郑洋洋去爬一直想去的山。郝彬如装着大哥的样,带着三个同班同学当郑洋洋的跟班……
那一天心海如花,风景如画!
那三个男生在前面。郝彬如一直跟在郑洋洋后面。
终于到山顶时郝彬如说:“娇娇小姐,原来这么能吃苦;平时真是小看你了。我是再三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