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看到这山匪反而产生了种亲切感:那魁梧的身材,犹如半截黑塔般的气势,不正有些像幽冥山中的夜幽明吗?
其实想想夜幽明和这山匪也是差不多的性质,都是一样的占山为王,只是夜幽明比他发展得更好一些罢了。
但是这伙山匪似乎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少数之人竟敢打多于自己人数三倍的朝廷的军队的注意,不是蠢得要死的山贼,就是另有隐情的,而看他们提前安排得如此周密,还是后一种可能性大些。
那这隐情的话就值得好好琢磨了,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这次的任务不是还有剿灭山匪一项吗?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便送上门来了。不过,这剿灭的方法嘛,还是要讲究些的。
身边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对这些山贼毫不惧怕,早就抽出大刀,拉开了架势。
于是追云赶紧把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先不要紧张,然后站出来对那为首山贼喊道:“这位大王,咱们万事好商量,切不可动手伤了和气!”
那山贼见他态度很好,先嘿嘿笑了笑,以为是自己的威风吓到了对方呢,然后大声回道:“你这小子倒是个识趣的!如此,就带着你的人滚吧!”
刚刚说完,他身后便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瘦瘦的身子上过着一件棕色的皮大衣,整个人开起来犹如一只成了精的老黄鼠狼,他附在那山匪耳边一阵叽咕。之后,山匪皱了皱眉,把手中的大刀晃了晃。
追云心道不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看来这老黄鼠狼肯定在出什么馊主意了,于是马上道:“这位大王!现在要在下等走也可以,但是还有一事相求!”
那老黄鼠狼还在叽咕,山匪有些不耐烦,一把推开他,对追云说道:“你的事情暂且等会儿,你们里头谁叫凤追云啊?”
官兵们都是一阵吸气,蒋幽眉毛一挑,追云冷笑一声,心里道:“果然。居然想假借山匪之手来杀自己。看来。她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
抬起头,追云换了一幅恭敬的表情,道:“回这位大王。这凤追云还在京城呢!不知大王找他何事?”
“咦,不对啊?”这山匪果然是个少根筋的,挠着头看向身边的老黄鼠狼,一脸疑惑道:“他为何不在啊?”
追云马上气愤地道:“如此苦寒的天气,他怎么肯出来,就让我等手下之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哎!可怜啊——”
蒋幽果然是个机灵的,见到追云如此,便假装害怕地捅捅他的胳膊,道:“哎呀,你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乱说。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有你的好受的!”
“我等受他欺压虐待已久,在此空旷之地难道说一说也不行吗?”追云反而拔高了声音,问向身后的官兵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句话搞得这些士兵们也哭笑不得,但无可选择,只得不是很积极地附和道:“是——”
土匪这回来了兴趣了,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后的黄鼠狼钻到前面道:“你别演戏了,看你的样子,不就是凤追云本人吗?”
追云心里冷笑:这个人倒是个精明的,但从他的话也不难听出,他也是听说而已,便大声回道:“你说的倒是不错,我和他身形上倒是有几分相似,否则他怎会让我来当替身呢?”转而又对那山匪道:“这位大王,原来您在山寨里主事的是这位先生,要是早知道我就直接找这位先生说好了!”
一句话吧山匪给惹恼了,觉得自己一下子面子就丢光了,于是对着身边的黄鼠狼大吼了一声:“滚!老子说话你老跟着瞎搀和个屁?”说完,对着追云等人扬起了脖子,似乎在彰显自己的老大姿态。
那黄鼠狼被吼了一声,吓得一哆嗦,退了回去,但仍不忘狠狠地瞪追云一眼。
然后追云把自己狠狠地贬低了一顿,说那凤追云如何如何自私,自己吃肉连汤都不给属下喝,如何残暴,属下一个伺候不周就给一掌打死了,如何虐待下属,整天光让加班就是不发月钱,如何欺男霸女,在京中男女通吃……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听得山匪都气愤了,一双豹子眼瞪得溜圆,手下的官兵们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主子,不知他是何意,但是十足的好笑,一个个硬憋着,身边的蒋幽一边看着他的神情一边听着他的言语,直憋得脸抽筋,心里感叹:这到底是哪个戏班毕业的,演起戏来也也太厉害了吧。
最后,追云总结道:“之前,我想求大王收留我等一晚,但现在想来,丢了粮食回去终是被那人一刀咔嚓了,还不如直接投奔大王,在这大山中不走了!”
“哈哈!”山匪一听高兴的直接就笑了出来,拍手大笑道:“好!好!本大王就收留你了!”
那老黄鼠狼焦急地想上来在说些什么,直接被土匪头子一眼给瞪回去了。
于是,追云归顺了山匪,也成了山匪一枚,手下的三千将士都懵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可以手起刀落灭了这些山匪的,却被这毫无节操的七皇子给投了降,这也太屈辱了,于是有几个血气方刚的站出来反对,结果被蒋幽一个个拍晕了,众人一看这架势,只得乖乖的先暂时屈服了。
追云和蒋幽跟着上了山,士兵们也都垂头丧气地跟着,如今,他们也是山匪的一份子了。山匪们一拥而上把粮食啥的全部拉上了山,夜色降临时,众人来到了山寨的大门。
只见这个山寨还是颇有规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