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是我最中意的女人,为什么你偏偏要向她下毒手?你还我椰子,还我椰子!”一个愤怒、激动、带点哭腔、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接着又是乱糟糟的七嘴八舌的声音,姜原听不太清楚,好奇心重的她忍不住眯着眼睛从木板缝中往里张望。
只见里面有上百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有些摇头,有些拉着抡着拳头情绪激动的男子,有些像个局外人似的站在一边……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是她自己跳到海里的,与我无关。我已经让风伯雨师找了十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只要你同意马上领走还不行吗?”说话的正是蚩尤,他双手撑腰背对着姜原,姜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声音里听出了霸道和不耐烦的情绪。
“你赔一百个女人也比不上我的一个椰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好色、贪婪吗?你还是人吗?还配做兄长吗?还配做首领吗?你简直qín_shòu不如啊……”那男的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被众人拉着,早就冲上去和蚩尤大干一架了。
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大大小小八十一个部落。闹事的正是第六十个弟弟蛮石,此人与其他兄弟不同,他非常专情,只钟情于他的妻子椰子。
就在昨天傍晚,蚩尤在棕榈林中偶遇妖冶美丽的椰子。一贯横行霸道、好色的蚩尤欲与之行鱼水之欢。椰子誓死不从,跳海自尽了。
当时蚩尤只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一位美女,蚩尤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根本没往心里去。她的仆人夏草正好帮椰子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看见她跳海了也不敢靠近。所有人都惧怕蚩尤,夏草自然不敢吭声。直到看见蛮石找了一整晚,被他的痴情所感动才在第二天早上怯怯地告诉他真相。
蛮石知道时,部队已经要出发打仗了。他也以大局为重先忍着,现在大家回营了,他就集结平日里跟自己要好的几个兄弟一起来讨个公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兄弟多了就很难同心。这会儿,以大局为重的兄弟有之,等着坐山观虎斗的兄弟有之,等着收渔翁之力的人有之,大家各怀鬼胎。
蚩尤先前自觉理亏,众首领在场也不好发作。现在蛮石还是不依不饶,人死又不能复生,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领导地位都岌岌可危。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大步流星地往边上的兵器架上抽出丈八蛇茅直指蛮石。
当下大喝一声:“蛮石,你到底要作甚?再不闭嘴休怪我兄弟无情!”
蛮石立马抽出青铜剑,因为他正对姜原,姜原看清他一付誓死如归的神情。“世上有这样专情的男人,椰子如若泉下有知也该冥目了。”姜原为之动容。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站出来一位巨人。他看上去比蚩尤还高大些,只见他拔开众人往中间一站,平和地说:“我是局外人,听我说句公道话。你说炎黄部落要来侵占你们的盐池、草原和森林,让我巨人部落来帮你们保卫家园。
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炎黄部落团结一致倒像是仁义之师。大首领这事确实做的过了,平时欺男霸女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兄弟的女人也不放过啊?部落里怨声载道,如此以往怎能服众?”
“夸父,叫你来是给你面子,再不识抬举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挑了?”蚩尤怒吼着。
“如此小人,我算是看错你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被称作夸父的人袖子一甩就要走出大厅。
“站住!弟兄们,给我拿下!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去!”蚩尤怎肯放夸父出去?万一他投靠炎黄部落岂不坏事?
几十个与蚩尤要好的兄弟开始拔出兵器指着夸父,蛮石和与他要好的几位兄弟则站在夸父这一边,双方对峙着,气氛空前紧张。
姜原看到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搞清楚了。这蚩尤虽然人多势众,又有外援。但人心不齐,也只是一盘散沙,并没什么可怕。
姜原想:这夸父和蛮石如果能争取过来,仗就容易打了。可现在他们明显处于劣势,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呢?好大的北风,姜原打了个寒噤,赶紧拉紧衣服。
她边想边摸着墙壁往前走去,又走了百来米就到了尽头。
她停下来往外一瞄:在宽阔的广场四周,南国特有的棕榈树随处可见,这种东西真是个宝啊!不仅可以做蓑衣还可以盖屋顶,姜原想着将来一定要把它移种到北国去。
广场中央燃起一堆篝火,与周围火台上火炬交相辉映,亮得如同白昼。
大厅里剑拔弩张,这外面的人一点也不知情。
此时,一大堆人正盘坐在地上看几个蚩尤兵表演,只见他们打着赤脚踩在锋利无比的一大片青铜锥上,泰然自若地走了两个来回,神奇的是他们的脚却安然无恙。
更为恐怖的是蚩尤兵竟然敢用舌头舔高温烧烤过的青铜板。只见一个蚩尤兵用火钳从炭火中钳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青铜板,刚出炉的青铜板温度很高,用木板稍微擦了一下,木板就熊熊燃烧起来。
那个人伸出自己的舌头,飞快地在钢板上从左到右舔了起来,嘴上马上冒出一股青烟。
“一群怪胎!魔鬼!”姜原吓得闭上了眼睛,忽而又转念一想:“他们到底有多不怕火?待我来检验检验!”
她调皮地笑着,一个搞乱蚩尤部落救出夸父的计划马上在头脑中挥之即出。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火台前,拿出一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