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荣微微笑道:“曾大人过谦了。如今谁不知道,皇上独爱惠嫔娘娘。曾大人负责惠嫔娘娘这一胎,若是将来惠嫔娘娘一旦诞下龙嗣,曾太医功不可没,前途无可限量啊!”/p
曾蠡听了张永荣的话,举杯笑道:“承首座大人金口!”/p
张永荣举杯和曾蠡干了一个,便佯装随口一问似的,道:“对了,话说起来,不知惠嫔娘娘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p
曾蠡脸色微变,但只是一瞬,他又是素日谦和的样子,轻轻一笑道:“惠嫔娘娘福泽深厚,皇上恩宠不断,其实不管生男生女,皇上都不一样疼。”/p
“那是自然。”/p
张永荣见曾蠡滴水不漏,只得点头打附和,又邀曾蠡多喝了几杯。/p
一壶烈酒喝完,两人的脸都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p
张永荣拉着曾蠡,满嘴酒气地道:“咱们,再喝一壶!”/p
曾蠡一边摆手一边摇摇晃晃地道:“不行了!下官……真的,不能,再……喝了……”/p
话还没说完,曾蠡就犹如无骨一般,趴在了桌上。/p
张永荣轻推曾蠡,“曾大人,起来再喝。”/p
“不行了!下官……不能再……喝……”范蠡兀自埋着有,抬起右手在空气中晃了晃。/p
张永荣微醉的脸上划过一抹狡黠,忙问道:“说真的,惠嫔娘娘……将来生的究竟是皇子,还是公主?”/p
“惠嫔娘娘福泽深厚,皇子……皇子……皇……”/p
曾蠡还没说完,就醉昏了过去。/p
张永荣一听到“皇子”两个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整个人犹如被冷水从头淋到脚一般,透心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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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郞髠依旧留宿在泰和宫。/p
他侧身躺在肃心身后,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摸着她尚且还没突起的肚子,犹如常年浸在冰潭之中的峻脸饶是没有笑容,也变得多情。/p
肃心脸上含着一丝微笑,柔声道:“如今臣妾怀有身孕,不能侍寝。皇上应该去其他嫔妃宫里才是。”/p
“你不想朕陪你?”虽是一个问句,郞髠却仿佛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似的,声音里含着一丝轻笑。/p
“当然不是。臣妾只是怕委屈了皇上。”肃心连忙解释。/p
郞髠唇边的弧度更深了,“跟你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朕只会觉得开心,和幸福。”/p
肃心笑得更深了。/p
她转过身来看着郞髠,眼睛犹如坠落的星辰,“皇上会一直这么厚待臣妾吗?”/p
郞髠趁她不注意,在她娇艳欲滴的唇角轻啄了一下,“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p
见肃心欲言又止,郞髠冷眸微闪了一下,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p
“臣妾怕皇上听了会不高兴。”肃心柔柔说道。/p
郞髠心中划过一抹了然,沉思了一瞬,才道:“不会。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夫妻之间贵乎坦诚么?你心里有什么想问的,或是想说的,都尽管说出来。今晚朕不做皇上,只做你的夫君。”/p
肃心不自觉地眨了眨又长又密的睫毛,半晌才问:“皇上深谙帝王之道,明知后宫专宠乃君王之大忌。可皇上,为何还要这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