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明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书,听见门口有响动,联想到可能是妈咪,一溜小跑到门口:“是妈咪回来了吗?妈咪?”/p
听见黎雪菲的声音,小小明欢喜的推开门:“妈咪去哪里了,宝贝昨晚好想你。”/p
小宝跟个糯米丸子似得,软软糯糯的,比小棉袄还喜欢撒娇,抱着妈咪的腿像猫儿似得蹭了蹭。/p
黎雪菲蹲下身将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像要把他勒进身体里面,流了一路的眼泪的她,此刻双眼干涩,已经流不出泪水了。/p
她将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后背微微颤抖,心里跟小小明道歉,这次又没能把哥哥带回来。/p
小小明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无声的痛哭,隐约察觉发生了什么,懵懂的黑曜石似得大眼里透着害怕,小嘴憋着,发抖着。小身体被勒的发疼,硬是隐忍着没有出声。/p
他笨拙地伸手轻轻拍她的背,等她情绪平复了,他黑黑的眸子沉了几分,添了一抹不曾有过的沉着。顷刻间就长大了。/p
靳冷睿赶到监狱之前,安金超就在那边安排好了一切,等他到来,单独的审讯室已经准备好,詹子凡被人连夜“连夜”,带着手铐脚链,歪在椅子上,血水顺着椅子腿流到地面,延伸到墙角。/p
灰白的脸上几道凝固的血液,眯着眼睛张开嘴巴喘气。/p
倏然,审讯室的门开了,曝光一样的光芒充斥房间,詹子凡用力睁开眼,只见一身形顷长的男人从光里走出来。门一关,男人周身萦绕戾气,眼带杀意,比阎王更令人胆寒。/p
詹子凡身体一抖,用脚撑着地面往后挪,瞳孔骤然收紧,恐惧袭来:“不要过来,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出去胡说,我真不知道那三个人贩子在哪里……”/p
天知道这漫长的一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刚睁开眼睛看到白光,还以为自己死了呢。/p
靳冷睿阔步走到他身前,一记勾拳捶在他脸上,几下下去,见他灰白的脸色多出青红交错的痕迹,仍觉不解气,拎起他的衣领俯身看着他,冷冽的眸光扫向他:“为了出狱胡说,把我们当猴耍是吧?”/p
詹子凡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极力地往椅子里缩。原以为毒瘾发作时生不如死,现在被他控制在手里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p
“昨晚过的舒服吗?以后的夜里你都不会孤单了,保准照顾得你后悔自己这么长命。”冷冽的话语如刀子刮在詹子凡脸上,末了又一拳打下去,利落的转身。/p
这一拳用了七成的力气,詹子凡目光呆滞片刻,头一歪就昏厥了。/p
“总裁,昨晚耗了几个小时,他应该真不知道人贩子的去处。”安金超跟在他身后汇报,伴君如伴虎,神色也不轻松。/p
“不用再问他了,安排人‘照顾’他吧。”靳冷睿走出警局,独自开车回了别墅,疲惫的躺在沙发上,脑海里浮现今早黎雪菲抚摸自己的画面。/p
揉了揉眉心,起身去酒柜拿了瓶酒回来,酒还没倒出来,靳母打来电话叫他回家一趟。/p
靳家老宅。/p
客厅亮如白昼,范家二老和范安然也在场,他脚步微顿:“伯父伯母好。”眼光在范安然身上停了一秒,朝她点点头。/p
“冷睿,过来坐。”靳母将儿子叫到自己身边坐,等他坐下后拍拍他胳膊,“你爹地和范伯父伯母商量过了,明晚的宴会上宣布和你和安然的婚事,你得亲自到场。”/p
范安然依偎在范母身边,笑得乖巧甜美,含羞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几秒。/p
“妈咪,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明天有事参加不了宴会。”靳冷睿说话时连看范安然一眼也没有,不假思索地就明目张胆的拒绝露了此事。/p
范安然笑容微僵,无措地看了眼父母和靳家二老,最后看向靳冷睿,眼睛快速眨了两下,才把要夺眶的泪水眨了回去。/p
靳父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茶几上,威严而恼怒地呵斥:“明天是你妈咪五十岁生辰,你哥不肖子有什么事不能推开!”/p
靳冷睿黑沉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暗忖片刻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面色缓和许多,语气愧疚:“对不起妈咪,我忘了。”/p
见他态度转好,靳母欣慰地拍拍他的手:“你工作忙,自己的生日都能忘,妈咪不怪你。明晚八点宴会开始,地点就在你爹地生辰宴会那家,顺便公布你和安然的婚事,你可千万要来。”/p
“妈咪……”靳冷睿看了眼范安然,见她神色似泣非泣,羞涩又忐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黎雪菲坚韧狠绝的样子,没来由的烦躁。/p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和你爹地都很喜欢安然,你不要使性子。”靳母声音温柔,语气却不容反驳。/p
范家父母怎会看不出他不情愿,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事是我们当老人的着急了,冷睿打小就有主意,这事再考虑考虑也行。”/p
换言之,既然靳冷睿不愿意,他们也不是非要强求。/p
若不是范安然向他们哭诉要嫁给靳冷睿,这小子的态度他们是一千个看不上。/p
“怎么会,他放着安然这么好的姑娘还推辞,他想要上天?这事就这么定了。”靳父强势地替靳冷睿做了决定,以威严的目光制止了他的反对。/p
靳冷睿无奈地靠向沙发,浓密的眉向内收敛,眼里沉着怒气和隐忍,神色淡漠。又坐了片刻,借着安金超打来的电话走了。/p
范安然眼里的亮光也随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