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房门碰上,苏浣面对着墙,睁大眼睛呆呆看着墙壁,心底突然涌上无端苦涩。/p
终究都结束了。/p
喜欢也好,放纵也罢,哪怕最后自己遍体鳞伤,她还是没有在纪雍尘心底留下任何痕迹。/p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苏浣眼神呆滞,想,纪雍尘不喜欢凤初暖又如何?心里还是容不下其他女人的位置。/p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全身上下酸涩疼痛让她止不住的战栗,心里委屈又难过。/p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隐匿在发丝间不见踪迹,苏浣闭上眼睛,被眼泪濡 湿的睫毛轻颤。/p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锁孔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p
苏浣精神蓦地清醒,下意识拢紧身上辈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罩进去。/p
她现在浑身都是痕迹,苏泽一眼就能发现,必须要遮起来。/p
苏泽打开房间门,先是有礼貌的敲了敲,“小姨妈?”/p
苏浣紧闭着眼,背对着房门,装作熟睡的模样。/p
得不到回应,苏泽轻手轻脚关上门,走到苏浣床边。/p
卧室内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朦胧舒适。床上的苏浣背对着他,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脖子以下严严实实包裹在被褥中,严丝合缝的,没有任何反应。/p
小姨妈不舒服?/p
轻轻推了推苏浣肩膀,苏泽问道:“小姨妈?你不舒服?”/p
无声的吞咽喉咙,苏浣压着嘶哑的嗓音,装出刚睡醒的慵懒模样,小声道:“嗯?有事?”/p
揉揉“惺忪”睡眼,苏浣转头看苏泽。/p
见苏浣没事,苏泽长舒一口气,“你终于醒了,刚刚我和景舒来看你,怎么敲门你都没反应,我们以为你身体不舒服。”/p
“我没事。”苏浣声音很低,担心泄露端倪,“只是这两天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p
她声调又柔又弱,细细的,不是靠近了根本听不见。/p
万幸苏泽神经大条,没想那么多,点头关切道:“好,没事就行,小姨妈睡吧。”/p
说完,他抬脚要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小姨妈,我们什么时候走?早上还是下午?”/p
苏浣咽了咽酸痛的喉咙,“听你的。”/p
“博轩中午要回训练基地,如果不急的话等他走了我们再走行吗?”/p
“好。”苏浣点头应声。/p
能晚点走,她求之不得。/p
现在浑身上下像被打散重组一样酸疼,她怕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p
这幅样子顶多偏偏别人,如果一回家苏老夫人看出她身体不对劲,让医生一看那就全都完了。/p
“小姨妈晚安。”说完,苏泽轻轻带上门,离开苏浣房间。/p
背对着苏泽,苏浣松一大口气。/p
还好苏泽神经大条没有往深了想,否则她一定露馅。/p
希望明天一觉睡醒身体又能恢复如初。/p
翌日。/p
朝阳吞没黑暗,漆黑的天幕被撕 裂,万丈白芒从后露出,骄阳冉冉升起,普照世间万物。/p
婚礼结束,他们要分别了。/p
诺克斯的冥阎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有事要召尤娜回去,夫妻两个在米迦勒庄园吃过早饭,就要离开。/p
临别之前,凤初暖和尤娜两姐妹依依不舍。/p
这一分开不知道又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归有分别的一天。/p
“在照顾好自己。”凤初暖抱了抱尤娜,“别逞强,别任性,保护好自己,别受伤!”/p
和尤娜之前从事的杀手任务虽说都是死里逃生,但工作性质不一样。/p
遇到的对手更加强劲,而且执行任务的目的也不同。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自从尤娜加入之后,身体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这些凤初暖都看在眼里。/p
但这是尤娜必须要做的,报出手帮她剿灭黑水佣兵团的恩。/p
而且尤娜比谁都拼命,做任务不要命的往前冲,只为拿战绩争取早早退役,所以她身上的伤成年累月几乎没断过。/p
现在年轻尚且还好,可一旦上了年龄,身体弊端就逐渐暴露。过度的体能负荷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凤初暖一清二楚。/p
她和诺克斯还没结婚,往后要走的日子还很久,凤初暖很心疼她。/p
“知道。”尤娜魅惑的一眨猫眼,火红色长发柔顺漂亮,“我有分寸,放心好啦。”/p
在凤初暖脸上飞了个吻,尤娜打趣:“再担心我你老公要吃醋了~”/p
“让他吃去。”凤初暖眉梢一挑,戏谑道。/p
两姐妹来了个临别拥抱,尤娜和诺克斯离开。/p
几个小时后,小包子和杜宾也要走了。/p
“爹地妈咪。”小包子稚嫩的脸庞逐渐显露出坚毅的线条,腰背笔挺,非常标准的倒三角身材,“我在基地会好好训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p
凤初暖现在已经不需要蹲在儿子面前,十岁的少年人星眸比大海浩瀚,比宇宙深邃,其中闪烁的果敢坚毅让凤初暖这个成年人都折服。/p
微微弯腰,她像对待六岁的小包子那样拿手摸儿子手感极好的头顶,凤初暖舒心的微笑,给予儿子最高褒扬:“妈咪知道,你是最棒的。”/p
六岁与十岁,四年的光阴,见证了一个孩子向少年人的转变。/p
她很庆幸,在儿子蜕变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没有再阴差阳错别离六年光阴。/p
“爹地,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