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捻灭,姿态恣意优雅,像一头随时捕猎的豹子。/p
双手插兜,男人气定神闲的迈着步子,慢慢走到蔓延铺展的灯光中,先是轮廓优美的下巴,再次高 挺的鼻梁,最后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绿眸。/p
这种瞳色在英国并不常见,即使这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注视你时,你也能感受到朦胧潮湿的爱意,缱绻绵长,惹人想入非非。/p
可现在,伊德只有从头凉到脚的寒意。/p
灰白色的眼珠愣愣看着愈发靠近的男人,伊德浑身戒备,目眦欲裂,头一次在晚辈面前失态,“你想干什么?!”/p
尾音微微颤抖,泄露此刻伊德内心的恐惧。/p
“嗨~”诺克斯摊手,绅士十足,“叔叔,晚上好。”/p
他仍然不紧不慢的靠近伊德,后者被对方身上那股强势骇人的气场镇压,不自觉后退几步,精神紧绷。/p
从尼布坦回来之后,诺克斯对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只字未提,但从男人苍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出,那次出行并不愉快。/p
一开始伊德惴惴不安,诺克斯的沉默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男人的怒火像悬在头顶的一把斧子,随时可能以雷霆之势砸下,砸的伊德尸骨无存。/p
奇怪的是,诺克斯并没有任何表示。他可能怕失信于元老,所以藏着掖着,一个字儿都不敢说——真是个孬种。/p
“如果识相点就……噗!”伊德话未说完,口中吐出一口腥甜的血——诺克斯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p
与此同时,伊德一把老骨头被这一脚踹的飞出几米远,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狼狈趴在地上。/p
“你们这群废物!”伊德黄黄的牙齿染上血红,凶狠骂道:“愣着干嘛!抓他啊!”/p
孰料对着随身的保镖嘶吼之后,他们缓缓迈步,站在了诺克斯身后。/p
“surpr~”诺克斯微笑,缓缓走到伊德面前,在老男人的脸上蹭掉自己皮鞋上沾着的血。/p
啐了一口,伊德恶狠狠骂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元老中超过半数以上的都支持我,现在收手你还有向我道歉的机会!”/p
“如果我不呢?”鞋底踩上伊德的脸,诺克斯脚下不留余力碾磨着,无视后者几乎窒息的危险,男人笑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叔叔。”/p
“疯了,你他妈疯了!”移开脚,伊德终于有喘气的机会,他像条疯狗一样涨红脸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杂 种怎么敢这么对我?!”/p
自尊心被诺克斯扔在地上狠狠践踏,伊德自出生以来的高人一等在诺克斯眼前变得一文不值。/p
“你马上就会知道,”诺克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我现在对你有多么仁慈!”/p
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宛如一滩烂泥的伊德,诺克斯冷声道:“带走!”/p
冥阎殿,地窖。/p
黄土和砖石垒砌的地窖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黄土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褐色。/p
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挂满各种刑具,每一个都泛着尖锐冰冷的寒光,好似迫不及待舐血的怪物,散发出一种诡异阴森之感。/p
地窖尽头,挂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确切来讲他已经不能称作人,因为更像一团有生命力的烂肉。/p
手指甲和脚趾甲全被硬生生撬光了,不是用镊子拔,是用生锈的刀片沿着甲缝捅进去,一点一点的挫磨,然后沿着根部一点点撬开,比拔掉更疼。/p
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像在面前形成一面结结实实的墙,靠近了似乎能直接把人煽个跟头。/p
男人双腿 交叠,优雅的坐在一把干净的柏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雪茄,斯文优雅与周围血腥肮脏的一幕格格不入。/p
“还有吗?”抽一口雪茄,男人淡声问道。/p
通过严刑,诺克斯已经从伊德嘴里撬出很多有价值的东西,譬如霍琛在世时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还有伊德怂恿他去尼布坦的真相,以及他之后的行动。/p
“诺克斯,你真该死!”因为长时间的痛苦嚎叫,伊德声音已经嘶哑之极,他怨毒的盯着诺克斯,咒骂道:“你当初应该和你的表子妈一起死!她是个随时都可以朝男人张开腿的贱货,你也是!”/p
闻言,墨绿色瞳孔骤然紧缩,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母亲的事。/p
没有出声阻止,诺克斯冷漠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暗夜中的帝王,冷酷,嗜血,危险。/p
“哈哈哈——”伊德张狂大笑,疼痛已经摧毁他所有神智,“她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祈求你父亲能看她一眼,怎么可能!霍琛是个只会干男人的死变态!”/p
“她是红灯区最下贱放 荡的小姐,是千人骑万人操的臭表子!她在我的床上扭腰摆胯,像一条母狗一样发情,我的诺克斯,你真该做个亲子鉴定,看看你是不是我的种!”/p
“她真是太迷人了,如果她还活着,你或许也可以尝尝她的美妙滋味。她的大白屁。股,我用手一抓都浪出花儿来……啊!!!”/p
一声惨厉的嚎叫撕破重重血雾,伊德震惊得低下头,看着胸口已经镶嵌进皮肤的火红烙印,皮肉烧焦声滋滋作响,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肉香。/p
将烙铁重新放到烈火上炙烤,诺克斯慢条斯理擦擦手,耸肩自嘲一笑,“如果我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