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渊掏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跳跃的火光在黑沉的暗夜中格外明亮,他枯瘦苍白的手夹着烟,缓缓放到嘴边。/p
他浅浅的吸一口,轻轻的吐出来,薄薄的迷雾升起,犹如盛放的玫瑰。/p
烟雾缭绕在他四周,将他的神情遮掩住,让人窥探不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p
“那样娇嫩的肌肤,留疤可就不好了。”/p
他刚才也不知是怜惜亦或者是愧疚,竟将那支千金难求的去疤神药让墨凛给对方送去。/p
“呵,小家伙,便宜你了。”/p
殷时渊黑沉幽森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将手中的烟丢入烟缸之中灭掉,转动轮椅离开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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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舒适的vip病房里,长相俊郎的男人坐在病床边,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的削着苹果。/p
手中的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好似下一秒那把刀就会刺进心脏一般。/p
“我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薄小姐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却不跟我说,可真是让我感到伤心啊。”/p
祁云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伤情的不似作假,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的话,都透露着他对薄妃伤势的关心。/p
他一个用力,连着的苹果皮就瞬间断了,好似在无声的挑衅威胁一般。/p
“阿宴可要注意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手可怎么办?”/p
薄妃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受了伤的她,失去了平日里的妩媚张扬,周身的气息是那么的祥和宁静,似一朵盛开的雪莲,洁白无暇,纤尘不染。/p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转变的得心应手,且没有半分的违和感。/p
“我刚醒不久,身体极其孱弱,还未来得及通知,阿宴就已经过来了。”/p
她受伤的消息明明已经被封锁了,但祁云宴却还是得到了风声,还特意跑来对她嘘寒问暖。/p
此番举动,明晃晃的在告诉薄妃,他的势力远比她想的大,监视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绰绰有余。/p
亦是在警告她,不论她究竟知道什么,都不要企图以此为把柄来妄想操控他。/p
“哧……”/p
一个不留神,水果刀便割到了祁云宴的手指,血液喷涌流出,将苹果半边染成了血色。/p
“好好的苹果被我削成了这样,薄小姐不要介意吧?”/p
他将那个血红还散发着一股血腥之味的苹果的切成片之后插了一片递到薄妃的嘴边。/p
男人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光芒,那是是恶趣味的兴奋之感,他想要看到猎物因此而吓得花容失色。/p
“怎么会呢?”薄妃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纤细的手接过苹果片,眼里不见一丝波澜,淡然无比的塞进嘴里嚼起来。/p
她眯着眼睛,神情愉悦,那副享受的摸样儿好似在吃什么世间罕有的美味一般。/p
吃完一片之后,她笑意盈盈的着看向祁云宴,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淡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p
“这种吃法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呢,可真好吃。”/p
女孩儿的声音娇嫩嫩,脆生生的,清脆的就像是从石缝之中流淌而出的涓涓细流。/p
“阿宴舍得拿血染苹果,不知是否舍得心脏配大餐?”/p
带着三分期待七分恶意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阴冷的让人心底发颤。/p
抬眸望去间,眼前的女孩儿好似提着血色镰刀从地狱之门,万恶之火中走出来的恶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