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一愣：“摘下来我瞧瞧。”/p
沐昭十分讨厌这种感觉，每当看见别人用打量一个怪物的眼神打量自己，眼中露出轻蔑、嘲笑，她便感觉十分不适。/p
她犹犹豫豫摘下遮着黑纱的帷帽，便听到那班主倒抽了一口凉气。/p
气氛尴尬下来，对方仿佛看到鬼一般，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沐昭还是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p
即便她清楚这不是自己的脸，可十天二十天......日长月久经受这样的打量，她的心态也无法不被干扰。/p
班主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干咳了一声，这才说道：“黄莺，你知晓唱戏是凭皮相吃饭的行当......你这副模样，我恐怕不能收你......”/p
沐昭心里叹息一声，她可以想象，当初的黄莺曾经受了多少绝望和打击。/p
“班主，若有只唱曲儿的小场子，叫我遮住脸去唱如何？实在不行......您雇我到班子里打杂，只要赏我口饭吃，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便成，我绝不偷懒。”/p
沐昭从未这样低声下气恳求过谁，原来皮相也是行走世间重中之重的资本，一旦没了那副好看的皮囊，讲话也难免弱气七分。/p
班主重重叹息一声，许久才道：“成罢，试试看......若是不行，我也帮不了你许多。”/p
沐昭明白他的意思，赶忙说道：“我知道，若不行，我自己离开便是。”/p
班主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又道：“你......”他顿住，望着沐昭的脸，像是在斟酌语句。/p
沐昭心领神会：“班主放心罢，我会时常戴着帷帽，不会吓到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