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灯火通明,越发照的地摊上的鲜血红的艳丽。/p
容溯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抹了抹唇边的血迹,他的胸口发闷,整个人涌上来发病时候极其不舒服的压抑的痛苦。/p
身上像是被人用什么巨石狠狠压制着的疼。/p
容溯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泛湿,口腔鼻孔里渗出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p
他闭了闭眼,艰难地站起来,就像是尊从内心一样,他抬腿就往楼上走。/p
明明现在容溯不在盛苍苍身边,但是,她身上那种气息,还是从四面八方渗透过来,勾着他朝着那个方向过去。/p
盛苍苍其实一点都睡不着,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越是想强迫自己睡着,就越是睡不着, 脑子越发清晰。/p
她和容溯之间发生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和放电影一样放过,方孜和盛知仁的话又像是利剑一样划破这看似和谐美好的电影。/p
容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盛苍苍发现自己 到现在都搞不清楚。/p
他看起来阴沉冷郁霸道,但从前他们两个交易和谐,算得上公平时,他对她算得上不错了。/p
盛苍苍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吊灯,一时之间,心绪万千,忍不住眼眶就湿、润起来。/p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离开容溯,离开这个漩涡。/p
否则……她真怕自己不顾三观,不顾方孜和盛知仁说的一切,就这么感情冲动地去做些什么。/p
她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担心自己会爱上容溯。/p
容溯那样的男人,不经意之间释放的魅力,足够让人沉、沦。/p
所以说,那句不知道哪里流传下来的,坏男人才得女人爱可真踏马是真理。/p
盛苍苍深呼吸几口气,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不能爱上容溯。/p
不,是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前面已经有过一次渣男周林辰了,该吃的亏都吃过了,不能再栽在男人身上。/p
至于昨天的事情……/p
就当是自己泡了个颜值很高的鲜肉,还不用出钱,这么想,自己也不吃亏。/p
盛苍苍阴郁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她无法逆转自己被容溯强迫的事实,可也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算去告他,她怎么可能告的赢。/p
所以只能用这种心理自我安慰战术安慰自己了。/p
这些事情想到这里,盛苍苍整个人舒服了一点,她感觉自己应该能够睡着了,她又闭上了眼睛。/p
‘笃笃笃——’/p
可这个时候,门外的敲门声显得异常响亮,直接打破了这静寂的深夜。/p
盛苍苍皱紧了眉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p
门是锁着的,她要是不开的话,容溯就算是拿钥匙也开不了,因为她在锁孔里动了点手脚。/p
‘笃笃笃——’/p
又是连续的三声,在这黑夜显得几分诡异,盛苍苍坐了起来。/p
“苍苍,开门。”容溯低沉冷冽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带着一种盛苍苍现在还感觉不出来的气息。/p
“容溯,我不是说过了么,今天晚上各自安好!”盛苍苍冷着脸说道。/p
容溯没有马上说话,他即便是发病了,也不会主动说出,这大概属于男人的骄傲。/p
“开门。”容溯只说道。/p
盛苍苍便冷了脸,“我不会开门的,容溯,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睡觉,我明天还有手术要做。”/p
外面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盛苍苍却听到了外面有什么倒下的声音。/p
因为现在是晚上,是深夜,所以,外面任何一点动静都显得特别大。/p
盛苍苍皱了皱眉,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走到了门边,“容溯?”/p
她犹豫着喊了一声。/p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死一样的静寂。/p
盛苍苍抿了抿唇,手放在了门把上,说实话,有一瞬间想开门出去看看,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必须克制住。/p
她和容溯之间的那种不平等,必须她自己就要矜持住,他对自己都这样了,她又何必去关心他?/p
盛苍苍想着,定下心来,回到了床上。/p
这是在九涧,在容溯自己家里,他能有什么事?/p
或许又是什么手段吸引自己过去开门。/p
盛苍苍闭上眼睛再次催眠自己,可是她怎么都睡不着,等到半个小时过后,还是没睡着,而外面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p
“口渴了,我出去倒杯水喝。”/p
盛苍苍又坐了起来,开了灯,自言自语道,穿了拖鞋到了门边。/p
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开门之前,盛苍苍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p
“我就是口渴了出去倒杯水喝。”她又自言自语强调了一遍,然后才打开了门。/p
一打开门,盛苍苍就看到了倒在门口的容溯,外面过道上只有昏黄的过道灯开着,他倒在地上,她看不清他的样子。/p
盛苍苍愣了有几秒,才蹲下身来,“容溯?”/p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紧张的不行。/p
“容溯?!”盛苍苍又喊了一声,但是地上的容溯毫无反应,她抿了抿唇,将容溯翻了个身,然后她就被吓了一跳。/p
他的唇角是血,鼻子里流着血,眼睛里也流出了两行血泪。/p
盛苍苍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人,就算她一直在医院工作,也从来没有过,她被吓得脸色都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