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和马涛在茶座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p
看着马涛开始关闭笔记本，她也赶紧照做，当然，口头上的招呼还是要打的：“马老师，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您看看我，光顾听您讲课了，都忘了时间，真是不好意思。”/p
马涛爽快的哈哈一笑：“我还不是一样，也没有注意到时间，咱们都太投入了。还有啊，不要叫我马老师，叫我涛哥就行了。我本身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嘛！”/p
“那怎么好呢？您可是我们的老师啊。”林歆语气有些为难。/p
“没什么不好的，你没有听说过那个笑话吗？一个菜场大妈，因为问路的小学生叫她阿姨而不是姐姐，她就给小学生指了一条要多走三个小时的冤枉路……叫涛哥就挺好的，绝对不要叫老师，那就把我叫得太老了。”/p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大家还是配合地微笑起来。/p
等到两人收拾完毕，站起身。这个时候，欧阳静身后那些社员们才终于得到了表现的机会。/p
“涛哥，您晚上会给我们讲课吗？”/p
“马老师，我听说，您在写《没有人是无辜的》这个剧本时，是没有小说的；电视剧大热，甚至拿到分时收视率冠军之后，才临时找人把剧本改编回小说，是不是这样啊？”/p
“涛哥，《没有人是无辜的》的女主角，您一意孤行，ss掉了三个一线顶流明星，执意要用还是艺校学生的新人冬雪，结果被那些顶流明星的粉丝骂到不得不关闭微博，当时您是怎么扛过来的？”/p
“涛哥，我很喜欢冬雪，但听说她现在还在不停地挨那些粉丝骂，以至于再也没有剧组敢于找她拍戏；您当时有没有想过后果；还是说，您这种行为，就是对她的不负责任，就是要把她提到前台，用她对抗整个粉圈？”/p
对前面的那些问题，马涛都是哈哈地笑着，然后三言两语地回答完毕，包括讲课的事，虽然林歆还没有来得及和他沟通，但也一口应了下来，完全没有华夏国内新一代编剧扛鼎人物的架子。/p
但对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态度变得认真起来。/p
端起桌上的残茶一饮而尽，马涛双手按住桌面，声音低沉地说道：“本来，关于冬雪的问题，在任何场合，我都是闭口不提的；但你们都是林歆同学的朋友，又和这个圈子并没有多少交集，既然好奇问到了，那么，我就简单讲一下。”/p
茶座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社员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听一个惊天大八卦，就连原本准备来收拾桌子的服务员，也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p
好在，欧阳静及时发现了她的存在，她上前两步，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暂时还不用收拾，您可以先离开一下吗？”/p
服务员悻悻地走了，马涛对着欧阳静点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之所以拒绝那三位顶流明星的原因，这个你们都应该知道的吧？”/p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回应：“因为她们太漂亮了。”/p
“是的，她们太漂亮了。我知道，不管是狗仔们的爆料，还是网络上的主流看法，很多人认为这只是我口不择言，随便编出来的一个理由。但事实上，关于这一点，我和制片、导演，甚至是那些顶流明星们，都对此有过比较深入地交流，也得到了大家的共识。”/p
在场的社员们，大多数也属于持这种“主流看法”的，此时，不禁窃窃私语起来。/p
“还真有嫌女主太漂亮的啊！”/p
“这理由也能达成共识？”/p
“我也是醉了，漂亮女主……有什么问题么？怕被人说潜规则？”/p
就在这窃窃私语声中，马涛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是网络追剧时代，我相信，大家在看剧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习惯，也就是快进。如果是偶像剧的话，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偶像、或者说明星本身，在剧中的戏份，或者说剧情的参与度，大约会占到百分之八十到九十以上，快进拉过的，基本都是支线、无关紧要的剧情，或者注水、拖戏部分。但是……”/p
“我的这个剧本，在写出来的时候，就不是偶像剧，我对它的定位，是用剧情来制胜的。”/p
“我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女主太漂亮了，会有什么后果？当你们喜欢这个女主，因为她而追这个剧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对其他没有她的剧情，产生烦燥的感觉，然后快进——这是没有成本的，只需要鼠标一拉，或者手指一动就好了。但我的剧本里，女主只占了不到一半的戏份，也就是说，当你们快进，跳过没有她的剧情时，一次两次无所谓，多了，你们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个剧了，因为剧情遗失了太多。”/p
包括林歆、欧阳静在内，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啊！/p
“可是，涛哥，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冬雪……”/p
马涛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p
“三大顶流明星被我拒绝之后，因为种种理由，她们并没有在网络上发声。而‘她们太漂亮了’这种官方回应，很快就被所有人当成了一个笑话——那段时间，大家在网络上玩这个梗，已经快玩坏掉了。”/p
在社员们一片低低的笑声中，马涛缓缓说道：“这就是网络时代的现状，网民们用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