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的话让郎裕文心头一震。
狂言!
真是狂的没边的狂言!
可就是这样的狂言,让郎裕文顿生豪情。
什么叫自信?这才是自信!
相比而言,自己刚才表现出来的对潘凤年的不屑和对仇恨的蔑视,就显得太弱了。
只有实力,真正的实力,碾压一切的实力,才能说出如此狂言,才能具有这样的自信。
而当李沐尘说到郎裕文是他的人的时候,郎裕文心头又不由有那么一丝暖意。
他从一个普通人,靠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崛起成为令豪门畏惧的新势力,纵横江湖几十年,起起落落,都是孤身奋战。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了依靠,第一次感觉到不再孤独。
在那一刻,郎裕文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江东,他也不要了。以后,他就一门心思帮助李公子复兴李家。这才是更大的舞台,才是他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相比而言,自己这点破事,太渺小了。
潘凤年也同样从李沐尘的话里听出了狂妄。
这狂妄让他害怕。
“姓李的,你别太狂了!”潘凤年知道求饶无用,脸上露出狰狞戾气,大声道,“我是华东商武联盟的会员,我受华东武道协会保护。你是南江宗师,你应该保护我,而不是杀我!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你就违背了商武联盟互保协议,华东武道协会不会放过你的,你将和华东所有的宗师为敌!”
“华东武道协会吗?”
李沐尘想起了钱塘武林大会上见过的百富鸣,不就是华东武道协会的会长吗?当时还说要把会长让给李沐尘来做呢。
“好啊,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李沐尘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潘凤年以为李沐尘作为新晋的武道宗师,华东武道协会的名头总能吓到他,至少能让他收敛一点。
却没想到李沐尘一点所谓都没有,看上去很是不屑。
这让潘凤年很有点绝望。
而就在他思考还能搬出什么救兵来的时候,马山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砰一下,潘凤年的头歪到了一边。
马山的力度掌握得很好,没有把潘凤年的头打飞,也没有打烂,只是像个球一样挂在了脖子上。
潘家还活着的人见家主死了,都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
马山不是刽子手,没人反抗了,他当然也就停了手。只是心里很不爽,抱怨道:“这么大个家族,连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过瘾!”
李沐尘不禁莞尔笑道:“马山哥,你要是不过瘾的话,我们上茅山去找几个道士打打吧。”
马山撇撇嘴:“打架还行,斗法我可不在行。”
李沐尘把手中的雷击桃木剑翻转过来,看了几眼。
潘建中还没死,只是剑灵被断,伤了本命元气。他知道不是李沐尘的对手,又见潘凤年死了,知道这回是碰到真煞神了,说杀人就杀人的,比自己还狠。
潘建中心里忐忑,忍者伤痛,说道:“李公子,我是茅山万宁宫元定一道长门下,看在都是玄门同道的份上,请你放我一马,来日必有厚报!”
“元定一……”李沐尘念叨着这个名字,不觉多看了潘建中两眼,“本来是不屑杀你的,但你既然是元定一门下,那就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你那个师父吧。”
潘建中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师父万宁宫的宫主,如今的茅山辈分最高的人,连万福宫住持古守墨都要叫一声师叔的元定一的名头不但吓不倒李沐尘,反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他惊恐地看着李沐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到九泉之下问你师父去吧。”
李沐尘说着,手腕一转,手中桃木剑飞出,噗嗤一声,了潘建中的胸口。
潘建中直直地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李沐尘看着那把剑,说道:“雷击桃木,也算是把好剑,可惜杀戮太多,冤气太重。”
说着掌心对着潘建中胸口露出来的剑柄,五指微微一曲。
只见那桃木剑上的咒文忽然闪亮,剑身杀气骤散,仿佛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剑身剧烈震颤起来。
忽然,砰一声,咒符灭尽,剑身化为烟尘,连同潘建中的身体,都化作一团红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潘家大院里的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无人敢说话。一个个都巴不得装成乌龟,躲进壳里面,永远不要出来。
李沐尘对这些人自然不屑一顾,但郎裕文却不得不思考,杀了潘凤年之后,如何收服潘家的事情。
而这次对潘家,不像当初对付钱塘袁家那样准备了那么久,先收服了南江豪门,又瓦解了袁家的同盟,后来才能顺利接收袁家的产业。
潘家是大家族,人丁兴旺,外戚众多,总不能全都杀了。
“李公子,这些人怎么办?”郎裕文问道。
李沐尘似乎并未放在心上,说道:“回头你打个电话给陈定邦,让他来收拾残局。”
郎裕文微微一愣,忽而明白过来,暗赞了一声:高明!
陈家和潘家关系已经破裂,但明面上,他们还是亲戚。
潘凤英死了,但陈定邦的大儿子陈志虎还活着。陈志虎是潘凤年的外甥,他带着陈家的势力来龙城协助潘家重整家业,是再合适不过了。
潘家的顺位继承人们当然会反对,但以陈定邦的能力,想来不会让他们好过。而且经过了今天,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