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猛然睁开眼睛,震惊地看着前方的年轻人。
他虽然在运转真气,但并未入定,面对东瀛忍者,他怎么可能不做防备,把宝押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一招!
只用了一招,就把已经到暗劲后期的忍者打死了?
这是怎样惊人的力量!别说自己受了伤,就是受伤之前的全盛时期,也绝无可能做到啊。
莫非,这年轻人已经到了宗师?
可是他这年纪……
听说宗师之上,再往前一步,便往返先天,入了先天,就能返老还童。难道……
钱坤无法遏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忽听李沐尘喝道:“小还丹药力持续时间有限,你还在发什么呆!”
钱坤如梦初醒,急忙闭上眼睛,再次催动真气,这一次再无杂念。
两个小时候,钱坤才睁开眼睛。他浑身舒泰,充满了精力。自从受伤以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钱坤朝李沐尘一拱手,“这位宗师,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李沐尘,不是什么宗师。”
“莫非是道门中人?”
“算是吧。”
“原来是李道长!”
“我们没有出家一说,所以不用称道长,你叫我名字就行。”
“这……”
钱坤见李沐尘说的自然,心中感慨高人果然活的潇洒,哪像世间那些人,争名夺利,练一辈子功夫,就为了别人喊他一声“宗师”。
“那我就倚老卖老,喊您一声李老弟,你叫我一声老哥,如何?”
“也行。”李沐尘无所谓地说,“现在我要给你金针过穴,打通你的阴维脉。”
钱坤眼神一亮,说:“那就有劳李老弟了。”
李沐尘让钱坤坐下,从地上捡起他钓鱼用的鱼线,“我身上没带针,就借你的鱼线一用。”
手指轻掐,把鱼线掐成一段一段,一共十三段。
然后捏住其中一根,手指轻轻一弹,鱼线就如针一般射出,刺进了钱坤的天枢穴。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很快十三根鱼线都如针一般刺入十三个穴位,深浅不一,而尾端则都兀自着颤抖不已。
钱坤看着这神乎其技的针法惊呆了。
他刚才内劲外放,将鱼线甩出,刺穿几个小混混的手腕,看起来高明,但和李沐尘一比,就差远了。不说入穴的准确度,就说这软塌塌的鱼线,离手之后,竟能依然坚挺如针,灌注其中的真气凝而不散,这一点就闻所未闻。
而这十三个穴位的次序和手法……难道是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
钱坤终于相信自己今天遇到了贵人,而且很可能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一次。
李沐尘手法娴熟,很快就完成了一次金针过穴。他把鱼线全部拔出扔掉,拍了拍手说:
“好了,你伤基本没有大碍了,以你的基础,好好养个半年就差不多了。要想快的话,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吃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帮你施一次针,就可以复原了。”
钱坤大为震撼,感激道:“我受伤近十年,求遍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没想到李老弟一出手就手到病除,老弟真是神仙中人啊。”
李沐尘给他报了几味中药名,叮嘱了用法用量,让他回去照方抓药,又问:“我半个月后给你扎针,怎么找你?”
钱坤说:“我家住钱塘,到时候我来禾城接你吧,你给我留个电话。”
李沐尘就拿出那台用了十几年的诺基亚老年机,和钱坤交换了号码。
临别前,李沐尘见钱坤沉吟着似有话说,便问道:“钱老哥还有事吗?”
钱坤道:“禾城林家也算名门望族,不知老弟和林家有和恩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和林尚义也有几分交情,若有必要,我可以去当个说客。”
“不必。”李沐尘回答得十分干脆,“些许小事罢了,我自己能解决。”
钱坤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很清楚,李沐尘口中的些许小事,对林家来说可未必是小事。
看着李沐尘离去的背影,他轻叹了一口气,暗道:林尚义啊林尚义,你得罪了这样的高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
离开灵山湖,李沐尘回到了儿时居住的地方,可惜十多年过去,早已沧海桑田,从前的破旧民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整齐的高楼,脏乱的村道也变成了干净的大马路。
李沐尘站在街边,看着那一排干净整洁的铺面,实在不敢确定当年住的地方在哪儿。
他正打算离开,对面饭馆里出来一个女孩,李沐尘觉得眼熟,而那个女孩一见到他,也愣愣地站在那里。
好半天,女孩怯怯地问:“沐尘哥哥?”
李沐尘心头一跳,惊道:“丁香?!”
“你真是沐尘哥哥!”女孩雀跃着跳起来,冲到他面前,做出拥抱的姿势,忽觉不妥,俏脸一红,“沐尘哥哥,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我和马山哥都可想你了。”
名叫丁香的女孩是李沐尘儿时的玩伴,那时候两家人是邻居,都以捡为生,还有一个叫马山的孤儿,也住在一个院里。丁香比李沐尘小两岁,马山则必他大两岁,常以大哥自居,挺照顾他们俩。
李沐尘想起丁香和马山,心头一暖,说:“我也想你们。哎,我们以前住的院子呢?”
“早拆迁啦!”丁香笑道,“沐尘哥哥你好多年不回来,都不认得了吧。现在城市变化可大呢,一年一个样。可惜那房子不是我们的,要不然能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