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觉得背脊发麻。
都说虎毒不食子,徐通却亲手打断了儿子的腿。
真是个狠人啊!
对亲儿子都这么狠,可想而知,他是怎么对别人的。
更让人害怕的,却是李沐尘。
现在人们再看李沐尘,只觉得凶神恶煞一般,哪里还会认为是个吃软饭的。
甚至在心里也不敢想一下这个念头,仿佛这样想一下,都要被自家老子打断腿似的。
徐通喘着粗气,仿佛还不解恨,还在那里大骂:
“叫你小子狂,叫你小子不识抬举,连李公子都敢得罪!还想让人下跪?老子先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只能跪着!”
说着举起棍子要砸另一条腿。
这下连关雅丽都看不下去了,朝李沐尘看过来。
“沐尘哥哥!”丁香叫了李沐尘一声。
李沐尘知道丁香心肠软,就说:“徐爷,差不多得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徐通高举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他听到李沐尘说‘日子还长着’,就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而且经历此事,多少能获得些李沐尘的信任,与李沐尘的关系也能更近些,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听见没,要不是李公子求情,今天非废了你!还不快谢谢李公子!”
徐晓北再笨,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
这个李沐尘,根本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什么捡破烂的,靠着女人上位的吃软饭的。
自己的老爹什么人,他最清楚,江东豪强无数,没见老爹低过头。
放眼整个南江,也就钱家能让徐通有所顾忌,但就算徐晓北把钱家人得罪了,他相信老爹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
徐晓北恨恨地看了钟晨一眼,说:“对不起,李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这一切,都是钟晨挑拨的!”
徐通猛地看向钟晨,目光如刀。
钟晨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辩解道:“徐少,你可不能乱说!”
“我可以作证!”关雅丽突然说道,“徐爷,你儿子是个老实孩子,可恶的是这个人,一直在旁挑唆,挑起徐少和李公子之间的矛盾。”
关雅丽一开口,就等于坐实了钟晨挑拨离间的事。
徐通积压的怒火正无处发泄,大步走向钟晨。
钟晨吓得倒退数步。
他从徐通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那眼里的怒火足以把他烧成灰。
“不,不是我!是袁世杰让我这么干的!”钟晨颤抖着说。
哗,全场哗然。
居然牵扯出了袁家。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边是江东猛虎,一边是钱塘大族。
以后徐晓北还要在钱塘读书,徐通也未必敢得罪袁家吧?
李沐尘倒是不怎么惊讶,早就猜到钟晨背后有人指使,除了袁家,还会有谁呢?
只是钟晨当众说出来,总比无证据的猜测要好。
袁世杰……
李沐尘冷笑一声。
看到大家的态度,钟晨也似乎有了底气,他相信有袁世杰做靠山,徐通也不敢动他。
只是可惜,今天想和徐家结交的目的是达不成了。
只能慢慢想办法恢复和徐晓北之间的关系了,好在都在一个学校,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徐爷!”
钟晨又恢复了学生会的自信的姿态,不卑不亢地面向徐通。
“今天的事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袁公子交待的事情,我也不能不办。徐爷是江东猛虎,袁家是钱塘一条龙。若是徐爷有意,我可以为徐爷引荐,和袁公子见一面,大家把误会消除,以和为贵嘛。”
他这话说得敞亮,既搬出了袁家,让徐通有所顾忌,又给了台阶,还提议撮合两家见面。
就连关雅丽也不得不佩服,这个钟晨的确有几分能力,难怪能在南江大学当上学生会。
徐通看着钟晨说:“你给我引荐?”
钟晨笑道:“是,我和袁公子很熟,和袁家长辈也勉强能说的上话。”
徐通点点头,突然抬手,对着钟晨的脑袋就是重重的一棍。
“引!我要你引荐?!”
砰!
钢棍加上徐通的臂力,钟晨的脑袋当场就开了花。
鲜血如浆,覆盖了满头满脸。
钟晨晃了两晃,仰面栽倒,直挺挺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气没气。
这下可把大伙儿吓坏了。
都听说过徐通的威名,刚才打断徐晓北的腿,也觉得果然是个狠人,可当场杀人,还是大出人意料。
整个望湖厅里鸦雀无声。
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有人想起自己刚才好像也说过李沐尘和林曼卿的坏话,也有挑拨之嫌疑,就想逃离,可腿肚子抽筋打转,完全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
徐通骂骂咧咧地转过身,一看见李沐尘,又立刻恭敬起来。
“李公子,我的脾气有点暴,让您见笑了。”
李沐尘很清楚,徐通这一棍子,是给他纳的投名状。
当众打死钟晨,也就等于断绝了和袁家往来的可能。
“徐爷,有心了。”
李沐尘笑了笑,走到钟晨身边,蹲下去看了看。
身上没戴十字架,也没有纹身标记,应该和太阳圣教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钟晨的死活他也就不关心了。
他站起来,走到徐晓北身边,弯腰握住了他的断腿。
徐晓北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徐通也一脸紧张。